他又开始蹭鞋底,思来想去,说了一句:“你要是不出声就好了。”
成芸一脚踹过去。
这不是在大脑中的模拟动作,她是真踹过去了。
成芸脚上穿的卡萨蒂秋冬新款尖头高跟长靴,跟高七厘米,尽全力的话,不管是踹还是踩,都挺要人命。
阿南反应倒算快,一下躲到一边去。眼睛盯着成芸的脚,见她放下了才抬起头。
还是没什么表情。
成芸缓缓抬起一根手指头,轻轻点了点,说:“我告诉你,我以后要是再照顾你生意,我成字倒着写。”
阿南不可闻地一叹气,成芸敏感地察觉到,说:“你叹什么气。”
阿南摇头,成芸眉头一蹙,“说话。”
阿南看她一眼,声音有点低,说:“之前拉进来的那么多客人都没被发现过。”
成芸瞪眼,“哦,这么说还是我的问题?”
阿南没说话,不过沉默已经侧面回答了。成芸手掐着腰,频频点头,“行行,来,你过来。”她招呼阿南,“你来。”
阿南不知道是被她这表情吓到了,还是暗中察觉一丝不对,总之,他没动。不仅没动,甚至严阵以待,以防面前这个女人再出黑脚。
“你误会了。”成芸看他这样子,笑笑,说:“我是让你也体验一下。”
阿南闷声说:“体验什么。”
成芸指了指微型后身,“坐一把卧铺的感觉。”
“……”阿南看着车,许久。成芸走到车边,自己上了驾驶位,阿南在后面还是没动地方,成芸从窗户探出头来,“去给自己装进去。”
阿南定定地看着她,成芸说:“去啊。”
两人离了两三米远,就这么相互对视着。
山里清凉,头顶是炎炎的阳光,旁边是一条小溪,溪水潺潺。现在是旅游淡季,游客很少,住户也不多,周围静静的。这天气实在是好,不是那种混沌的恒温,要热有晃眼的太阳,要凉有凛冽的清风。
或许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任何偶然而生的对峙和脾气,都可以当成日后用来讨闲的短暂回忆。
对视了一会,阿南低了低头,再抬起来问成芸:“你有驾照吧。”
成芸胳膊肘搭在车门上,“我驾龄十二年了。”
阿南不动声色地一梗脖子,盯着成芸,“你多大。”
成芸眉头一挑,轻描淡写,“滚蛋。”
阿南扭头,自己钻进后箱,又把车门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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