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事谁都没有再提。
关于那个梦,如果俞轻寒早十年开口问, 一切都会大不一样, 可惜她自己太怯懦,躲到现在才敢面对, 该错过的不该错过的早就都错过了。
不知不觉间,俞轻寒已经为萧桐熬了十年的粥, 她年轻时十指不沾阳春水, 如今人到中年, 厨艺却很有一套,家里也打理得整整齐齐,看不出一点年轻时的飞扬跋扈。
萧桐依旧会做噩梦,不同的是每次惊醒, 去阳台透气,总能看到俞轻寒已经在等着了。
萧桐朝俞轻寒看过去, 俞轻寒总是微笑着问她:“又做噩梦了?”
萧桐的冷汗还挂在脑门上, 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俞轻寒又问:“能跟我说说么?”
梦的内容并不总是一样的, 所以萧桐有时会告诉她,有时不会。
其实就算告诉俞轻寒,她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比如有时候, 萧桐的梦是小时候在路上被人堵着,往嘴里塞石子儿, 把牙磕掉了两颗,鲜血直流。
萧桐描述得绘声绘色,俞轻寒苦着脸, 捂着腮帮子道:“那得多疼啊。”
“挺疼的,疼得我晚上在床上直打滚,还不能跟我奶奶说。”
俞轻寒感慨,“你能长大真不容易。”
然后第二天早上,陈茴去买早点,就看见俞轻寒愁眉苦脸捂着腮帮子,陈茴问:“轻寒姐,你怎么了?牙疼啊?”
“是啊。”俞轻寒郁闷道,“别跟我说话,费劲。”
“昨儿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今天突然牙疼?该不会是牙髓炎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俞轻寒心情不好,语气也不善,“不去!”
于是陈茴回到隔壁裁缝铺,跟萧桐叨叨,“俞轻寒也不知怎么的,捂着腮帮子说牙疼,跟谁都欠了她二五八万似的。”
萧桐摇着扇子老神在在,“别理她。”
俞轻寒觉得自己把萧桐小时候经历的那些苦全都经历了一遍,可她和萧桐的关系依旧不远不近。
萧桐跟俞轻寒说的那些梦,都是很早以前的,早到那时候俞轻寒压根就不认识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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