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太少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李庆奎连哄带骗地说着软话,“绑钢筋的工资高,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拿两万块钱,不到两个月就挣出来了,大不了算我借你的,以后再还你就是了!”
“我说了只有三千,你爱要不要!”
“三千肯定不行啊?你什么时候发工资?出去好几年了,你就没攒点钱?”
李庆奎还在那里啰嗦个没完,不停地哭穷……李梦澜憋着闷气,咬牙道:“我攒没攒钱都和你没关系,攒多少钱都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我说了三千就只有三千。这三千,你收好,以后别想再问我要钱。我决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李庆奎的电话又像疯了一样打过来,李梦澜直接把他拉黑。
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用手机银行转了三千块钱到李庆奎的账号上,看着她工资卡上的两位数余额,李梦澜吁出一口气,眼圈慢慢红了。她抬起眼帘看着天花板,两行眼泪却还是不知不觉地滚落下来。
抬起袖子快速擦了把脸,她骂自己没出息,哭个屁。
两脚将拖鞋一踢,她仰躺在沙发上,琢磨着要不要换个手机号。
换个手机号,他们就找不到她了。
从出来打工至今,三年多时间,前前后后,她已经给了李庆奎不下五万块钱。
他养她到初中毕业,花了能有五千?
用这五万块钱还他,够了吧?
这个爹,她已经不想再要了。
闭上眼睛,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工地上干了一天活,她浑身又酸又疼,在梦里都好像有绑不完的钢筋,每一根都那么沉重,她搬不动就只能拖着走,好不容易扎完那一大片钢筋网,用了一百多捆扎丝,老孟却又劈头盖脸地骂,说她绑错了,叫她重头开始……
陈灼回到家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窝着一个纤细的人影。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眉心不安稳地皱着,眼角还粘着一滴泪痕。
看起来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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