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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再从下到上打量一遍,卿玄晖嫌弃地哼了声。小脸还算干净,皮肤也算白皙,就是这身衣服——还是当初自己送她的那身吗?看不出颜色,从内衬到外袍都是灰蒙蒙的,像是在尘埃里打了个滚儿,或者像是几天没沐浴?不应该,早在她蹿进马车里捂着他嘴时,那股独属于檀景彤的香甜气息包围了他。
“瞧你这风餐露宿的模样,出去了别说认识我!”卿玄晖挑了挑眉,不屑地冷声道。他有轻微的洁癖,最看不得别人不光鲜的姿态,加上眼前人又是檀景彤,他恨不得把这人直接丢进浴池里洗涮干净。
檀景彤唯有惊喜,她顺着北上的路线左躲右闪,东躲西藏,总算顺利抵达京城,期间还带着“送命符”卷轴,好几次受的皮外伤让她连洗漱都费劲儿。一点都没有想过进了京城就能遇见卿玄晖,所以方才直接扑进人家怀里,她还挺开心的。
古代唯一的熟人,也是自己救过的人,更是自己要带走的人。
“你用饭了吗?”檀景彤眨眨眼,期待地望着他,她可是要饿死了。
“……”卿玄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饿了就直说。”
“我饿了,这个送你,见面礼。”檀景彤想都不想,把卷轴直接塞给了卿玄晖,然后继续望着他,站等开饭。看兰阁的布局与装饰,不仅讲究了风水,还融入了主人个人的喜好——清静又清高,且看那流觞曲水,颇有古人群贤毕至的雅意。
卿玄晖瞧这皱皱巴巴的卷轴,不在意地打开,一看就愣怔了。
这不就是遗诏?他对先皇字体也算熟悉,加上落款与玉玺,以及与他推测的内容别无二致——兰阁的杀手都没去抢到的东西,竟然被檀景彤捡了漏?他是觉得这姑娘运气很好,随意出手就救了他,再来找他的路上,又捡到了真正的遗诏。
“看在见面礼的份上,能给我包个食宿吗?”檀景彤双手合十,态度中多了一分乞求,她可不想再流落街头了,芯片失效是小事,在古代饿死是大事。
卿玄晖压住意外与狂喜,他表面上依然是一副嫌恶又清冷的样子,敷衍地应了声:“本阁主正好缺个暖床的,你以后就每晚侍寝吧。”
侍寝?不说她愿不愿意,卿玄晖也没那功能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照样能让你——”卿玄晖冷下了脸,眼底里漫上了层不可言说的怒意。
“能服侍卿阁主,是我的荣幸。”檀景彤说着,就装模作样地倚靠了上去,左手搭上了卿玄晖的肩,右手直接去环住他的脖子,她想,就卿玄晖这种不爱让人触碰他的人,绝对得把她推开,却不知,对方直接揽住了她,箍着她的腰的力度之大,让她挣脱了下都没挣脱开。
这时,檀景彤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卿玄晖隐隐地勾了勾唇角,没有心计的姑娘真是单纯,他已经有多久没遇到这种人了,说起话来不拐弯抹角,该夸人就夸人,该骂人就骂人,所有的喜欢与不喜欢都写在脸上。他语气高深又危险:“不能饿到给我暖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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