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木屋时,正好过午,她沉默地热了烙好的薄饼,煮了碗野菜汤,就着吃下去,然后端起早晨熬的粥走进了屋内。
卿玄晖在她回来时就醒了,受伤之后,他的觉特别多,似乎是为了弥补先前多年少觉的事实。可那女子回来也不进屋,在小厨房里鼓捣了一阵,他很想咒骂几句,可一想,估计是在给他做饭,也就住了口。即使要杀对方,但现在还要仰仗对方的照顾。
“野菜瘦肉粥。”檀景彤把粥塞进卿玄晖的手里,这人的手都能举起来指着她了,粥也可以自己喝,“除了这个,其他我都当了。”
一块熟悉的墨绿色腰牌在眼前一晃,惊得卿玄晖手一抖,差点把粥扣在被子上。
古老的纹路,细致的雕刻,中间,一个“卿”字不大但透着威严。
“卿哥哥。”檀景彤恶作剧似的唤了声,还特意用自己那种发嗲的声线,叫得她自己都鸡皮疙瘩起了一声。早在扛着卿玄晖进木屋后,她就把这人有几斤几两掂量个清楚——研究院绝不会让她带回去一个文盲,至少也是个知识分子,所以她以为“卿”代表官职,可把三公九卿和四省六部都想了一遍,最后她确定,这是这小子的姓氏,倒很特别。
卿玄晖皱眉,眼底里有藏不住的嫌恶,平日里多被唤“阁主”或“公子”,“哥哥”?听起来像是去逛花楼被叫的称呼,而且这粘腻的声音更像是在叫“情哥哥”……
“我是檀景彤,来自五千年后,”檀景彤顿了下,认真道,“我想带你走。”
卿玄晖已经把一碗带着肉香的粥吃进肚里,这比白粥好喝多了,他以看病患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子,头发不短,见识倒奇,口气更大,想带他走?她有这个本事?“我说呢,对我这么好,又是救又是同睡的,原来是让我跟你走。”卿玄晖舒展开眉头,几近刻薄又带有几分感情地说,“总算摆明你的目的了,忍了多久?很难忍吧?所以,为了带我走,下一步,你是不是要投怀送抱?呵,你也真不挑剔,我身体有残缺,你再主动,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是自嘲,是奚落,也是卑微。檀景彤叹了口气,知道她得心甘情愿地说服这人,才能带他走,便也不急于一时,早在从集市回来的路上她就想过了,对于完成任务,她有的是耐心。“你别总这么说自己,我没介意,介意的是你自己。继续睡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唤我。”
卿玄晖眼神一滞,又是这种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说她不介意,不介意一个不能行人事的男子?不是没有注意过檀景彤看向自己容貌时惊艳的目光……这姑娘是病的不轻。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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