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尊看着念安的眼睛,认真道:“这五年来,二哥没有一天是过得容易的,他……”
秦尊观察了很久念安的表情,才道:“三年前,那一天你突然就没了心跳,差一点点就要保不住命了,汐枫找不到药引子,二哥二话不说在手上划了一刀,放了好几碗的血,一碗一碗地喂给你,你可能不知道,可是我们都看得真切。”
“二哥以前是对不起你,他对不起你的东西太多了,可是念安,即便是伯父跟伯母的事,也都是天意,二哥也知道错了,那些事情对你来说是一种折磨,对他来说,又何尝是可以放下的事情呢?”
“二哥只是懂得比别人慢,他只是不懂事,他知道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他让位的时候,我们都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他把皇位看得何其重要,可是你出事开始,他便再也没有上过朝了。”
“我知道,我没有办法为二哥去辩解什么,二哥太不是人了,我也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念安,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不要再惩罚你自己了,你可以不要二哥,但是你不能不要你自己。”秦尊知道,念安其实早就放弃了自己,所以才会像今天一样崩溃又绝望,尽管他表面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但其实他早就对自己死了心,没了情了。
这些道理念安又何尝不懂,生者如斯,但是他每每看见秦曦的样子,就觉得他们现在又何尝不是在互相折磨,何尝不是在互相逼迫着呢,他只是想要逃离这里,回避,不想去面对,不敢走到不过百里外的苏府,听说封条已经被取了,秦曦亲自将当年的事情公之于众,在主城之上像全城百姓,全天下的百姓致歉,可是那些都过去了。
那些苏敬言跟王若在世的时候没有享受到的东西,死了却何其风光,可是他却再没有脸走到苏府去看一眼,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却再没有脸去了……
念安没有说话,只是低沉着声道了声“嗯”,便起身要回铭雪殿而去,秦尊在背后对着他说,“二哥为了照顾你,也曾染过疫病,他说,那些你受过的苦,他也想跟你一起受,一起去承担和经历。”
六年前,就在念安泡过药浴的那几天后,秦曦却病倒了。
秦曦的症状跟念安一模一样,全身都起了疹子,只不过不一样的是,秦曦是亲自将身上的伤口划开,一刀一刀地用自己的手来刮,汐枫就坐在一边看着秦曦的倔强,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直到秦曦咬着牙把所有能看得到的疹子都划开,流了一地的血。
秦曦再坐进浴桶里的时候,恍惚间,汐枫听到秦曦说:“安儿,不痛,一点都不痛,你别怕,哥都替你试过了,一点事也没有,等你醒了哥就带你出去玩,出去吃好吃的,你想去哪里哥都陪你去。”
看到靠着浴桶,丝毫不觉得痛苦,反而带着微笑嘴角的秦曦,汐枫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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