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停滞了时光,从始至终跟记忆里没有半点不同。
作为陆家唯一一个常驻的外姓人,外人总以为朔宗先生是陆家的表亲或者远友,陆文青作为陆家嫡系子弟,却清楚地知道对方跟自家长辈的关系远比猜测里复杂得多。
不提在对方面前永远谨小慎微的父母,就连陆家常年不出山的老祖宗见到此人都得毕恭毕敬的。比起亲人,陆文青觉得他们对朔宗先生的态度更像是供奉在家的珍奇宝物。而朔宗先生也确实很有异于常人之处,不提对方的实力和面孔,单只那份得天独厚的鸿运,就是倒霉了二十多年的陆文青这辈子也企及不到的东西。
这次他们开来凤阳的车半路在高速上抛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又没信号,本来已经绝望地接受要在高速危险步行的现实了,谁知朔宗先生竟意外地就在附近,双方碰面后对方一句话没说,打开车门往里头一坐——
车奇迹般就点着了火。
陆文青八字轻,阴气重,小时候连路边的野鬼都敢把他往死里欺负,哪怕能分得这人半点的运道呢——
这一想就想远了,他赶忙回神,才发现自己发呆那么久,车子依然开得笔直如线,前方空空荡荡,看不到半点阻碍。
估计又是托车上坐着朔宗先生的福。
副驾驶的表哥李睿此时小声开口:“哎,说归说,你心里也有点数,林家是你接的第一个单子,总得自己独立完成吧?我也不能永远手把手带你啊。”
陆文青顿时更愁了,每到这种时候他就算再不情愿都只能承认自己于阴阳一学确实不够天赋。爹妈和家里的哥哥姐姐教了那么多年,他也只是在风水筹算上搞出点学问。但可能是小时候被野鬼欺负得多了,他心理上的阴影总是迈不过去,一旦遇上的麻烦不局限于风水范畴,他心理上首先就能把自己吓个半死,更别提出手降服对方。
陆文青咬了咬牙:“他家说不定只是陈设摆件出了问题。”
李睿坏笑:“未必吧,你没见过那两夫妻死气缠身精疲力竭的样,啧啧啧,简直像被厉鬼盯住了似的。”
陆文青一听那两个字,就感到阴风阵阵,握着方向盘的手臂起来无数鸡皮疙瘩。
李睿见弟弟吓成这样,心里也有些不落忍,反而安慰起来:“哎呀,吓唬你而已,我跟你一块呢你有什么可怕的。再不成,不还有朔宗先生嘛!到时候朔宗先生随便送你样法器,够你在魑魅魍魉跟前大发神威的了。”
李睿觉得自己真是机智得不得了,一边说一边嘻嘻笑了起来,后座始终安静的朔宗先生终于掀开眼皮,双眼锐利得不见丝毫睡意。李睿在对方平静的视线里,笑声就越压越低,越压越低,直至最终消失,变成尴尬的咳嗽。
陆文青也是很无语,他怀疑表哥是不是已经智障了,居然说出如此不合逻辑的话。
朔宗先生怎么可能送他东西啊,先生不跟他要这次修车的钱就不错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