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柳固远用扇子抬起心宝的下巴看,没有经过生活挣扎的孩子总是活得自在迟钝些,看这面皮,生得多好,眼睛黑幽幽亮著点点光,皮肤嫩的掐出水来,唇这么红,小鼻子可爱,朱家养他万分仔细,只差在没有缠足。固远将拇指探进心宝的唇内,想起自己的十一岁是在做什么,那时候他就得学会看人眼色,自己养活自己,有求於人的时候,从不敢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朱心宝,我不信你能傻一辈子。「心宝,你担心家里,真是变得聪明了,可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帮得到朱家,若我高中,自然是不同的。」
心宝不明白固远为什么把手伸到自己口中,直觉的舔了一下道:「柳哥哥,你不是就要进京赶考了么?你还缺些什么,我帮你打点。」
有时候你为什么看著又那么机灵呢?柳固远笑得更深了。
固远提前请辞上京城赶考,朱老爷特摆了一桌酒席,心宝後来又补了一席,他算是最开心的,不住跟固远说你要来接我啊,被承祖取笑说:「我们心宝倒好似等情郎呢。」固远也取笑心宝说:「他知道什么是情郎?」
「哥哥就知道欺负我,我怎么不明白,不就是一个男子一个小姐在一起了,女子就称男的为情郎?」心宝果然还是不懂,他见哥哥们笑就跟著他们笑,最近他突然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了,为什么他好似什么都明白却又什么也不懂得呢?自从听了柳大哥的话,他就变得更傻了。
承祖拉著心宝的手说:「心宝就是永远这么宝气也是好的。」
眼睛突然酸酸的,心宝看著固远,固远也看著他。
心宝只顾低头吃喝,吃过之後偷偷到码头去送固远,心宝为柳固远准备了丰厚的盘缠,将那包裹递给固远的时候又再次说:「你要回来接我啊,要回来帮我啊。」
柳固远拉著心宝,转头见艄公没注意,突然亲在心宝唇上。「心宝,心宝。」
心宝捂著唇小声说:「我看见大哥这样亲过嫂子,是不是这样就会一直在一起了?」
船渐渐开了,固远拉著心宝不放手,心宝只好膛在水里,边在水里走边问:「以後一直和你在一起了?」
固远只是拉著心宝在船弦上走,那船家看了道:「公子快回吧。」
心宝还是笑著跟著船走,因他从没发现固远会这样温柔的看他,柔过这湖水,让他如浮萍一样在上面飘著,被打湿了,整个腐烂掉。
船家不好发船,固远却催促他说:「你开你的,误了时辰,你的工钱管谁要?」
船家无奈,一篙下去,这浮叶小舟,一下过去便开得老远,顺了风离岸就远了,固远还是笑呵呵的攥著心宝的手,心宝也傻呵呵的由著他拉,水没了胸,他的衣服在水里飘,心宝不会游泳,扑得到处是水。
放开了手,固远将他向回推,语调平淡的:「朱心宝,你且别让我再遇到你,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心宝抓著船舷,还跟著他,他想要张口说话,却灌进一口湖水来,他还是笑著,样子滑稽。
固远见了他的蠢样子,也哈哈的笑起来,摇著头回到船舱,朱心宝,你怎么傻到这个程度?柳固远,他是个傻子,你也陪著他一起傻。
还记得有一次上山,在山上遇到野猪被猎户追,自己奋力的抓著野猪,希望晚饭有著落,那猎户毫不顾及他还挡著,一箭射了过来,擦著他的脸皮。
他的命,跟猪一样不值钱,猪还有被吃的价值,穷人的命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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