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的双人枕,被子虽然叠得整齐美观,不过床上依然留下了褶皱,这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刘颜卿进出洗手间的功夫,竟然发现哪哪儿都是一股子恋爱的酸腐气息,他被雷了个够呛,翻出手机联系刘颜飞,结果刘颜飞已经乖觉地给他留了短信。
“哥,茶几的抽屉里有新牙刷,一次性纸杯在饮水机里面,顾瑶昨晚煮了醒酒茶,还有两个三明治,你饿了先吃着,中午等我们回来,你衣服送去干洗了。”
刘颜卿揉着额角,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明显不是他的衣服,他起床就发现了,裤子是一条肥大的家居裤。
穿成这样,他也出不了门,只能裹着被子,吃三明治的时候尝试着和奶牛分享了夹心的鸡蛋和午餐肉。
刘颜飞和顾瑶正在同居,他虽然早就有所察觉,但真正进入到两人私生活的领域内,他才算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他的弟弟变得不一样了。
这样的小家,这样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不是打算过一辈子的人,勉强布置不来。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昨晚在去酒吧之前,他亲自跑了一趟医院,重新做了精1子质量检测,虽然结果还没有出来,但他已经想了很多,比如把顾瑶和刘颜飞强行拆散的可能性,是否需要代孕,以及如果什么都不做,会不会带给妹妹更大的生育压力。
他甚至考虑了传宗接代的意义,最后,他又想,一定是魔怔了,他以前有那么迫切地需要一个孩子吗?
并没有吧。
他推迟了和唐怡的婚姻,或许真的有介怀唐怡不能生育的想法,但更重要的,只是他不够爱而已。
如果真的相爱,他不该在乎。
于是也就不会有最后的这场闹剧,和他迟来的求婚戒指了。
在弟弟奋勇前行的衬托下,他的感情苍白又牵强得像是刚上浆的蜡布,他为此觉得羞愧,也有一层道不明的羡慕。
以至于他想要看看,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刘颜飞,爱得那么炽烈,会不会有更好的结局。
三年后,依旧是四月绿芽冒尖的初春,料峭的寒意被一阵清透的风吹散。
刘颜卿是在某天和大菲吃饭的时候听说,顾瑶已经拿到了马德里一所著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愣住,因为这些年把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他已经很少在意刘颜飞的感情生活了。
弟弟毕业两年,和他立欠条借了二十万,又东拼西凑,在艺术学院旁边开了一家小小的文化演出工作室,做起给兼职或全职学生牵线t台走秀或是平面拍摄从中抽取介绍费的生意。
刚开始的那一年,刘颜飞连周末带顾瑶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要不就是休息期间手机不停响,各种琐碎的应酬和细小的生意往来,把一个青涩的大男孩琢琢磨磨,刻出了男人脊梁挺拔的形状。
弟弟兴奋地和他说起自己当老板兼员工挣的第一桶金时,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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