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谈,明天下午三点新桥北路的咖啡厅见。”
刘颜卿没有回复。
记得情人节那天,他去唐怡组建的新家庭里送了第二次“温暖”,拎着鲜花和保健品,敲开门,先给了懵逼中的夫妻二人一人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送了唐怡一束粉玫瑰,拍着唐怡丈夫的肩,唐怡的丈夫没有上层的出身,只是个普通的职员,还算努力,今年刚升了职,知道他是地产公司的大老板,强忍着不敢甩脸子,他就语重心长地和男人说了些关于女人孕期该如何保养的话题,直到把唐怡的丈夫刺激到脸色发绿。接着,他又对唐怡表达了一个前男友对前女友非常诚挚的关切,强行在夫妻二人的饭桌之间占有了一席之地,唐怡就恨不得这辈子从没认识过他,饭后把他赶了出来。
那天过得当真神清气爽。
当天晚上,顾瑶就把跑回娘家的刘颜飞和猫咪奶牛哄了回去,直到睡上一张床,盖着被,奶牛趴在窝里咕噜噜打呼,他这才觉得整个人的心都踏实下来,伸出手关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房间归于黑暗和宁静。
过来一会儿,刘颜飞突兀地出声问了一句明天要怎么安排,顾瑶困惑,“什么安排?”
“你妈妈来一趟不容易,你明天起早一点,去陪她逛逛街,买些衣服特产,才好送她上火车吧,你不是买好了晚上的车票?”
顾瑶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不情愿道:“我明天有班。”
原本他和刘颜飞约好吃饭看电影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计划全打乱了。
“顾瑶……”刘颜飞顿了顿,“我觉得你对她好像很冷漠,是因为她以前对你不好?”
虽然他不喜欢顾瑶的母亲,也压根不想和这一类型的人有什么接触,但就顾瑶对自己亲妈的态度上,还是很令人费解的,毕竟顾瑶妈妈再怎么不能接受同1性恋,也还是带着对儿子的期望找上门来,意外有了钱,首先想到的也是这一个最不让她省心的儿子。
顾瑶怔住,等眼睛适应了卧室的昏暗后,他看到刘颜飞正闭着眼睛在和他说话,他一下子放松下来,思绪缓缓变得粘稠,“……可能吧,我爸死了以后,她好像一点都不难过,很快再婚,让我一直以为她特别绝情冷漠,所以我和她的感情不深。”
“我融入不到她的新家庭中,初中住校三年,高中又住三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来看我也很少,偶尔给我打一个电话,电话里责备永远比关切多太多。”
“她觉得我亲爸没本事,也不喜欢我和我爸爸那边的亲戚来往,我奶奶临终前住院,想看看我,她迟了一个月才和我说。”
“知道了我的性向后,她视我为耻1辱,让她抬不起头,她说平生她最看不起的人有两种,一种生不出儿子,一种是生了儿子儿子不能传宗接代,我很成功地让她成为了其中一种……”
那时候,他听完眼前有好一阵都是昏昏沉沉,他以近乎苛刻的要求来使自己完美,提升和成长,自然接受不了这般只能苟1且存活在偏僻农村的愚昧言论,他和他的母亲,观念间仿佛跨越了一个世纪,如果不是因为能把感情寄托在学习上,他会疯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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