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脐带走进生活, 时刻在找地方接上去”,这个形容听上去未免病态,但恰恰是对这种人格障碍最恰如其分的描述。
童年时期被抛弃或者严重缺乏关爱的经历,是边缘人格的一个重要成因。
程恩恩的状况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缺少安全感,对人的依赖很深。
段薇正是看中这一点,只消在她最敏感的地方稍稍刺激一下,便能获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程恩恩不知道这些,她只是觉得,自己会被段薇利用,全是自身的原因。怀疑的种子固然是段薇给她种下的,但若是自己足够自信和强大,哪里会让她得逞。
“你身边有那么多比我优秀的女孩子,我什么都不会做,也没她们漂亮……本来就是我硬巴着你的。”
“什么叫,硬巴着我?”江与城侧眸,微微皱眉,“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本来就是这样。”程恩恩说。
哥哥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她崩溃、恐慌、孤独,一度绝食,要不是还有江与城,在绝望中一直拉着她,她可能真的会撑不下去。
是她主动和江与城发生关系,她急切地想把他绑在身边,最终确实成功了,可是回头去看,不就是硬巴着他吗。
她从来没有问过江与城,愿不愿意。
“当时是我非要和你睡觉的。”程恩恩看着自己的手指,声音有点小。
那时候人都快魔怔了,不管不顾。18岁小姑娘钻进一个大男人的被窝,非要和人睡觉,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丢人。
“所以呢,现在后悔了?”江与城的语气似乎有点阴沉,“不想巴着我,想去巴着高致了?”
程恩恩有些莫名:“我没想巴着他。”
江与城抽了口烟,脸色很淡:“是吗。我以为,你把和他的故事写成小说,是有什么想法呢。”
提起这个程恩恩就尴尬:“我没有。我就是……”
故意气你的。
她不敢说。
“随便写的。”
“随便写,怎么不见你写我们的故事,也不写和别人的故事,偏偏是他?”江与城语气幽幽。
“我当时不是在生你的气么。”程恩恩的脸都快贴到玻璃上去了,抠着手指小声嘀咕,“又没有别的男人追过我。我的桃花运那么少。”
高致的存在,恰恰是在她生命发生巨变的转折点,是在她想从头来过时,最想回去的时间点。
这次江与城不说话了。
倒不是她的桃花少,他们结婚之后,也不乏其他男人对她有过兴趣,但江与城怎么可能给那些桃花飞到她眼前的机会。
从看到高致站在她跟前低头微笑起,就一直压在心里的不爽,消了不少。
江与城掸了掸烟灰:“不是想和他重修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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