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过神来的段唯开始发红发烫,带了些怒意的望向江凝。江凝忍住笑,在他额角轻吻一下:“早上好。”
用过早膳,思墨已将车马备好。见江凝与段唯并肩走来,忙撩开车帘,眼睛却忍不住盯上了段唯颈侧——衣服没盖住的地方,几道齿痕耀武扬威似的横陈在那。小孩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的脸先红了几分。
段唯目不斜视,一脸的正气凛然,径直上了车,江凝却停了下来,伸手去揉思墨的脑袋,轻佻地一哂:“懂的还不少。”
返程路上,段唯始终正襟危坐,闭口不言,江凝几次三番想逗他开口,都以失败告终,只得兀自低叹:“事了拂衣去……”
然后在段唯凛冽的目光中闭了嘴。
傍晚,三人停驻在沐城驿站。
思墨轻车熟路地递上公文:“两间房,多谢。”
“三间。” 段唯的声音骤然响起。驿差极有眼色,麻利地补上了一把钥匙。
段唯先行上楼,江凝把属于他的那把塞给思墨,使了个眼色,思墨会意,立刻找驿差退掉了一间。江凝厚着脸皮赖进段唯房里,吃了晚饭,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段唯撩起眼皮:“你可以回去了。”
“要三间房太浪费了,” 江凝说,“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我把那间退了。”
段唯的语气毫无波澜:“哦,正好外面的走廊也挺宽敞的。”
江凝粘粘乎乎地贴了上来:“为什么不高兴了?是不是昨晚不舒服……”
一只枕头直逼面门而来。
江凝眼疾手快地接住:“有意见要提出来嘛,你不说我怎么改进?”
段唯懒得再理他,想找点别的事做,便随手从行李中抽出一样东西,定睛一看,却是装九铭的盒子。江凝见状,连忙扔下枕头,劈手夺过:“这香还是别再用了,昨天没点它不是也睡得好好的?你就是心里太依赖它了。”
其实段唯也不想继续用香,经邻江邑一事,有意将它扔掉,只是眼下懒得解释,只朝江凝一伸手。
江凝把香往身后一丢,上前一步挡住他,毛遂自荐:“助眠还用得着香?我会讲睡前故事也会唱催眠曲,这位公子,你想听哪个?”
段唯抬手指指思墨的房间:“隔壁更需要这项服务,建议你过去问问,那边很有可能收留你。”
江凝死皮赖脸地抱住他:“我发誓,除了陪|睡,别的什么都不干。”
“我还是第一次见用这个手势发誓的。”
江凝知错就改,举起右手,四指并拢:“我发誓,绝对不干别的。再说,书上也写了,最好隔上一两天再……嘶……”
挣脱怀抱的段公子送上了坚实有力的一拳。
是夜,江凝说话算话,很快进入了梦乡。段唯不出意外地失了眠。他闭上眼睛,开始默默数数,从夜晚数到清早,中间没有断过一个数。
段唯在心里苦笑,但愿真的只是心里的依赖,毕竟那晚没点香也睡得不错。正思量着,江凝轻手轻脚地起了床,他便也坐起身。
“没睡着?”
段唯嘴硬道:“醒得早而已。”
江凝一脸怀疑:“你一夜没踢被子也没转圈,睡着的时候哪里这么老实过?”
段唯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了几声后,色厉内荏地咆哮:“腰疼动不了!行了吗?”
“行行行……” 江凝立即投降,“还疼得厉害?我再给你按按。”
“不用,滚。”
这天的早餐格外丰盛。思墨托了比平时大几倍的餐盘,目不斜视地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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