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妹妹不认识路,哥哥认识,来,哥哥带你过去。”那青年横插一杠子。
陆长安道:“他姓赖,赖银宝,我们都喊他赖宝,你也就喊赖宝。”
“赖宝,”宋眉山低声重复了一遍,谁知那人真的应了,他转过头来,应道:“诶,妹妹乖,一会儿哥哥做东,请你吃饭啊!”
那个叫赖银宝的拍拍陆长安,说:“你妹妹要上预科,我去问过了,今年学生特别多,加里宁工学院那边有学位,宿舍也有位置。非要在彼得堡国立读预科的话,那就要住远了,她来得有点儿晚,要是再早一个月过来就好了。”
陆长安又回头看了宋眉山一眼,“那你就住家里,行吗?”
宋眉山正要答应,就听那个叫赖宝的说:“妹妹,别答应,千万别答应。你别看你这哥哥人模狗样的,他脾气可不好。我跟你说,你还有个嫂子,那脾气更不好,整天和你哥在家里打架。妹妹,你听你宝哥哥的,你要不然就去加里宁上预科,要不然就搬过来跟你宝哥哥住,反正我跟你说,你跟你哥嫂住一起,你会死的。”
“加里宁?”
“对,就是彼得堡国立技术大学,苏联时期叫加里宁工学院,就像彼得堡国立过去叫列宁格勒大学一样。”
宋眉山抬头,她看陆长安,“那,哥哥,不如我就去......”
陆长安没说话,赖银宝捶一下陆长安,说:“反正是预科,哪儿不都一样?以后让她再转过来也是一样的。”
“就住家里吧,方便我照顾你。”
陆长安一锤定音。宋眉山没有争辩,她也没有资格争辩,她没有自主权,她的钱握在陆长安手里,继父将她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放在了陆长安手里,她的生活,由他人主宰。
宋眉山低着头,不说话了,她想,住家里就住家里吧,反正哪儿都是一样的。赖银宝好像从后视镜又望了过来,那目光含着丝丝同情,宋眉山没看真切,或许她看清了,但她误会了。
宋眉山误会赖银宝是同情她的身世,一个远来的客人,一个从身份上名不正言不顺的继女,所以她值得被同情。
可等她真的与陆长安和他那个喜怒无常的女朋友住到一起之后,她才明白,当日赖银宝对于她的同情绝不是源自于她的身世,而是针对她的将来,和她的现状。
赖银宝的眼神多有流露,宋眉山看了清楚,可她不能问,问了赖银宝也不会对她说。就像此刻,赖银宝早就收回了他那稍纵即逝的忧虑眼神,换上了花花公子的格调,“诶,宋家妹妹,我叫你宋妹妹可以吧,我叫银宝,你可以叫我宝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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