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宋眉山快八岁的时候,她爸爸死了。强壮的中年汉子死在了码头上,送去医院的时候人已经僵化,听说是心肌劳损,猝死。
八岁的漂亮的女娃子被送到了福利院,宋眉山已经三年级,她心里想,我成孤儿了。
宋眉山觉得自己并没有甚么特殊的优点,除了长得漂亮点,学习成绩好一点,别的也没有甚么特别值得称道的地方。
如所有安徒生或者格林,或者是别的甚么其他欧洲人写来骗小姑娘的童话故事一样,宋眉山十八岁那年,她的母亲回来了。
她的母亲先去孤儿院,后头找到了宋眉山的学校,这个年纪还不足四十岁的美丽妇人穿着得体,说话条理清晰,她说:“过去是妈妈对不起你,以后妈妈会补偿你,你提出甚么条件,妈妈都会尽力满足你。”
这妇人实在美丽,她戴着珍珠项链,穿粗呢子的套装,唇上是哑光丝绒口红,她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曾经抛弃过的女儿面前,满嘴绵绵春意。
宋眉山先是睃了这女人一眼,但这女人面带微笑,宋眉山应该对母亲先是怨恨后是撒娇的程序还没走完,那妇人就说:“人要往前看,也要向钱看,你今日拒绝我,我以后也不会来了。你知道我的性格。”
的确,这女人不是甚么善茬,她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她既然能抛弃自家男人十多年,也抛弃自己女儿十多年,她兴许明日就真的不来了。宋眉山的脑子转的绝不慢,她很快就屈服了,屈服在那女人一身昂贵的套装下,也屈服在女人身后的男人的强劲金元储备之下。
宋眉山开始喊那半老不老的老头子“爸爸”,那男人并不热忱,因为他本身就儿女双全。宋眉山的妈妈倒是很满意自己女儿这样乖觉,懂事的孩子总是能省去很多麻烦。特别是开口要钱的麻烦。
高考之后,宋眉山打算考到哪儿算哪儿,随缘。不过她母亲可不是个随遇而安的妇人,在夏日的一个清晨七点,宋眉山的母亲就进来掀女儿被子。宋眉山独身生活多年,并不习惯晨间就与人如此亲密接触,当下便双腿一绞,缠了被子。
“起来”,宋母懒得多说话,她将一张照片递给宋眉山,“这是你哥哥,在圣彼得堡,你也去,随身照顾他。”
“哥哥?”宋眉山的眉头都皱到了一块,“什么意思?德国骨科,你想叫我去勾引他?”
宋眉山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她觉得她母亲的思维亦是不可用常理推测,便用韩剧常用的那一套纠结恶毒的伪人性去揣测,“最后我嫁给他,再下毒害他,最终夺得家产?”
宋母用一种看精神病的表情看自己女儿,宋眉山仰头,“我理解错了?”
“咳”,宋母一下子还没想到措辞,便双手抱臂,说:“起来吧,你爸爸要跟你谈,他在外头等你。”
宋眉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穿了条白裙子站在客厅的时候,继父早已经起来,母亲则在旁边指点下人如何插花工艺。
“眉山,你哥哥可能有忧郁症,他最近老说他生病了,他说他心情不好,我很担心他。”继父先起了个调。
宋眉山低着头,心道,富贵病。有钱人就是毛病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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