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因着方静之事,二来方家刀法不适女子学习,三来如今礼教对女子打压日盛,因而到了方素素这一辈,方家的女子一个个都与那官家的闺秀一般,不会舞枪弄棍只会绣花、呤诗、弹琴、作画了!
因而柳茵茵虽知女儿天生的神力,是练武的好料子,却是那里肯让她走了方静的老路。
只是自家这女儿这一阵子也不知是被什么鬼祟迷了心,日日里都道做了梦,梦到了自家成了一位女将军,在马上所向披靡,杀敌致胜,口口声声嚷嚷着要学武练刀,却是把柳茵茵愁得不行,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定是前头那一回去了小姑子院子惹出来的事儿!”
方素素这姑娘虽生的娇小,却是个身子健壮好动爱玩儿的,自能走能跑以来,这方家堡上上下下早已被她跑了个遍,前头一阵子也不知怎么寻到了方静那处去。
方静自大归之后,自觉是丧夫不详之人,便在方家堡一处偏僻的院落住着,平日里没有大事决不出门,只是家里几个兄长怕她太过憋闷,便有时让几位做嫂嫂的过去陪她说说话儿。
方家三房六位弟兄弟娶的媳妇,有常来往的江湖世家女子,也有那本乡里的官家出身,除了一个柳茵茵出生商贾,生的娇小玲珑性子也柔弱了些。
方静性子直来直往,素来瞧不上那礼教一套。偏偏柳茵茵却是个循规蹈矩,笃信礼教之人,因而这姑嫂之间便有些互瞧不上眼的样儿,一个小姑嫌嫂子矫揉造作,嫂子也又不喜小姑粗鲁不拘,全无女儿家的斯文端庄。
因而柳茵茵去方静的院子次数最少,却是没想到只前头带过自家女儿去了一回,方素素这丫头便记住了路,这一日趁着奶娘不备,小腿儿一倒腾穿房过院竟是自家寻到了方静那院子去。
方静这一日闲来无事正在院子里练功,她自小不擅女红,不通书画却是只爱这舞枪弄棍,若论起身手来只怕也不输几位兄长。这么些年来虽逢大变,她却是勤练不辍,无一日懈怠。
方静在这院子里站定,身上着了藏青色紧身衣裳,裤口、袖口牢牢扎紧,腰上一根大红的腰带,这厢右手一抖那九环厚背刀,
“当啷啷……”
一阵乱响,下头腿如老树盘根却是耍了起来,方静的方家刀法已是有了六七分火候,练起来近身三尺是劲风阵阵,一团团只见刀光闪,影绰绰瞧不清人面目,她在这青石板上辗转腾挪,上下翻滚,耍得是畅快凌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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