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的窗户安置于家中。
辛桐又想到季文然乳白色的厨房,凌乱不堪的四楼,释然了。
搞艺术的心思谁知道呢?
不过在彩窗的倒影下跳舞一定会很美,辛桐想。想完她又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自嘲这突如其来的幼稚,都二十几了还把自己当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程易修不一会儿便开车赶到,依旧是有密码且不是病号的傅云洲给他从屋内开的门。程易修一进门就想拽辛桐走,却被傅云洲抢了先,他扶住辛桐的肩,让她先避嫌。
程易修见辛桐离开,压低声音警告傅云洲:“你别对她动手。”
“要是我动了呢?”傅云洲淡淡笑着。“闹出走,进娱乐圈,不断搞绯闻,最近直接是和我动手……易修,你还有什么招?”
他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自己的弟弟,仿佛某只爬行动物鬼祟地盯着草原上的动物,冷静地监视一切。
就像先前他对辛桐说的那样,他们除了彼此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任何一方都不要妄想摆脱血缘的钳制。
程易修攥紧右手,身上薄背心渗出层层汗,然而整个人都是冷的、虚的。“傅云洲,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我不是傅家的人,我也不想当你们傅家的人!别把那些家族的事套我头上,也别把自己当我大哥!”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有点晚?”傅云洲语态怜悯,“没有我,你连条狗都不是。”
“这不关你的事,”程易修近乎咬牙切齿,“别靠近辛桐。”
“我还以为你一直想打败我。”傅云洲突然说,“如果你想打败我,就别跟个懦夫似的躲躲闪闪。”
他顿了顿,又补充:“还是你觉得你连自己的女人都没法保护?”
“你当我三岁小孩?”程易修冷笑。“少用激将法。”
“屈服我或者打败我。”傅云洲无所谓地耸肩。“易修,只有这两条路。”
辛桐重新回到三楼,仰面看见了从病床上起来的季文然。
他套一件纯白的睡袍,浅灰的棉布睡裤,光着双脚,俯视着想要上楼的辛桐。
“程易修来了?”他问。
辛桐小小地嗯了一下,随之好心提醒:“季先生,您应该把鞋穿上。”
季文然没吭声,只静静看着她,晶莹的双瞳仿佛幼年在掌心玩过的玻璃弹珠,掉入了灌满苏打水的汽水瓶,易碎,全然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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