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深深抠进掌心,才忍着没惊呼出声。纵然如此,浑身依旧止不住的发抖。感觉到他目光始终笼在自己身上,更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季侯孙是出了名的好色□□,跟着宋引同来的护卫光看他神色,就觉不对味,怒道:“季侯孙,你算什么玩意儿,也敢这样同副使大人说话?”
“不敢。”季侯孙懒懒一握缰绳,毫无告罪之态,只道:“我不过好心提醒一下宋副使罢了,免得他一遇到温香软玉连正事是什么都忘了。”
眼睛却依旧黏着夭夭,神色轻佻的问:“宋副使好本事,从哪里猎到这么一个尤物?该不会是这山里的野鬼所化吧?”
宋引神色僵硬的道:“季督使说笑了。这是西平侯之女,菖兰郡主。”
“菖兰郡主?”季侯孙眼睛一眯,眸底有精光暗暗流动,毫不掩饰面上饥馋之色:“说笑的恐怕是宋副使吧。菖兰郡主不是死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依我看,这女子身份甚是可疑,不如交给我带回营去,仔细验验她到底是人是鬼。也免得宋副使鬼迷心窍,被美色所惑,误了大事。”
见宋引脸色几乎要垮下去,他越发玩味的道:“对付女人,我可比宋副使有经验。”
当着众人的面,这季侯孙敢把话说得如此露骨,显然并不把宋引搁在眼里。
夭夭心一沉,掌心已有温热濡湿的液体,从指甲缝里渗出,寒意也如毒蛇的冷信,钻进层层衣裳,贴着肌肤,爬上背脊。
有了五年前的教训,她自然不会把希望寄在宋引身上,也不会寄在其他任何人身上。
一旁,听季侯孙竟然觊觎自己阿姐,那小郡王已气得小脸发青,张嘴便要大骂,却被护卫堵住嘴拖到了后面。想必是宋引的意思。
夭夭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右手松开攥出血的拳头,悄悄摸出藏在袖中的那根银簪。
宋引毕竟身居副使之位,即使这季侯孙与他不对付,也不会公然置他性命于不顾。真到万不得已之时,挟持宋引,把事情闹大,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她如此安慰自己。
“卫都督既把这重任交给公瑾,公瑾自会全力以赴,不敢懈怠半分。” 僵持片刻,宋引终于开口,嗓音有些发干。
“至于菖兰。”宋引低头看了眼夭夭,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子。她是人是鬼,我心中自有分寸。我正要送她去见西平侯,也会向都督禀明内情,就不劳督使费心了。”
季侯孙神色一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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