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关节。
自己没有任何可以给她外套披的理由,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嘲讽。
何必。
一路无话走回家,昆霁换下鞋子,走向楼梯,在第一阶停住。
“不用再这样。”没回头,继续上楼。
你不是真正愿意的,只是那些可笑的责任感在作祟而已。
许倾迹抬头目送那抹纤瘦的身影消失在二楼,低头对着她留下的一路水迹凝神。
对。
我不是真正愿意的,只是赎罪而已。
昆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坐在床上,按了下饱经摧残的手机,屏幕亮起,页面还停留在姜月下午发的一条微博动态上。
“十佳男友雨天送伞,就问棒不棒?”
配图是一只熟悉的大手握着伞柄的照片。
昆霁盯着那只修长精致的手,眼里满满的怒意却扯着嘴角漫不经心地冷笑。
“砰!”
昆霁突然把手机扔向对面的墙壁,收住笑,躺进被子里。
下雨怎么没把你淋死。
重新躺到床上的许倾迹混沌地回忆着那个梦境,如果不是雷声把他惊醒,昆霁是否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要是像梦里一样昆霁能放自己走就好了,可是就算她能放过他,他的良心不会。
昆宁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长辈,昆霁是昆宁的女儿,许风醉驾撞死了昆宁,而自己是许风的儿子。
昆霁从小没有爸爸,而他从小没有妈妈。
现在只剩他们两个孤儿了。
呵,逃不开的。
许倾迹嘴角噙着苦笑,把头埋进被子里,听着外面的雨声,意识慢慢模糊。
他在梦里回到半个月前那个雨夜。
医院的太平间里。
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灰蓝色的短发杂乱不堪,与残留在脸上的泪水粘在一起。
许倾迹走到她面前,用力地跪在地上,头深深地低下去。
昆霁阴郁的目光逡巡在他的后颈骨上,说出了这辈子的第二句话:“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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