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知触动了老头儿什么心事,他笑意倏地一凝,精亮的双目里竟透出一丝哀伤。
明玉察觉出异样:“对不起老伯,我……”
连忙倒了一碗热酒,递到老头儿面前。
“锥心之痛,抱憾终生。我岂会不懂。”
老头也不客套,端起那碗酒,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只是,逝者已矣,生者,终究还要收拾起伤痛继续走下去,替逝者完成未竟之愿。”
娘啊……
在一个满面风霜的老人面前,明玉忽然觉得自己那点愁和怨好像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他前一刻还在因为唐遗年的事懊恼,此刻又开始懊恼自己不该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提那一嘴话,勾起这老者伤心的往事。
这下好了,看你怎么收场。明玉狠狠拍了下自己脑门。
“小友,你我有缘。”
那老者瞧他如此,笑了声,道:“我这酒馆马上就要搬家了。这样,我送你样信物,日后你但到我酒庄分号饮酒,一律免费。”
酒庄??
分……分号??
明玉抬头望了望眼下这空间逼仄、连正经店名都没有、只随意扯了块棉布当帘子的苍蝇酒馆,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那老者却不似开玩笑,拄着拐杖走到柜台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物件,又踅回来递到明玉面前:“小友请收好。”
明玉打眼一看,是块质地上好的黑曜玉玉佩,正中刻着“东楼”二字。
“这……”明玉连忙推拒:“老人家,此物贵重,我不能收。”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老头不由分说将那玉佩往明玉怀里一塞,就拄着拐杖一跛一跛的往楼上走了。
“自从弃置便衰朽,世事蹉跎成白首。终究是老了啊。”
好久,楼梯间传来老头儿一声低叹。
明玉呆呆的握着那玉佩,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等“萍水相逢”的缘分。他仔细将玉佩收入怀中,三下五除二的将酒喝完,特意放了块灵石在桌上,才紧忙赶回客栈。
不得不说,经这半路冒出的老者一点拨,他倒真是有些豁然开朗了。
与破烂的一楼大堂截然不同,酒馆二楼竟是一大通间陈设称得上别致的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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