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逸思、许岩和向瑾瑜四个人一桌,逸思的两个保镖坐一桌。但是他们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这专业素质,怎么看都比许岩要强。只是他们偶尔看着许岩的目光,些许复杂,还带了一些羡慕。毕竟嘛,方家四少的贴身保镖,也算是个金饭碗了,而且还能跟主子坐在一张桌上吃饭聊天,对很多普通保镖来说都是莫大的幸运。我不禁摸摸下巴,思忖,我是不是对许岩这家伙太好了?
吃饭的时候逸思在一直不停地说,我偶尔插上几句话,看得出来我回来了她是真的高兴,一直在向我汇报她的情况,然后询问我这些年都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其实我出国那阵她还十岁不到,还是个懵懂的小姑娘,我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我原以为我们见面之后会有些生疏,但是却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逸思聪明而又活泼,话题一直不断,看得出来她很受大家的欢迎,就连餐馆送餐的服务员都会对她报以真心的微笑。突然间我有些惆怅,这么多年,我这个做哥哥的,竟然错过了她的成长,没能陪在她身边,保护她,为她分忧解难。真的挺遗憾的。
过了一会儿逸思起身去洗手间,逸思那位女保镖也跟着一起去了。我和许岩、向瑾瑜坐在座位上说话,而逸思那位男保镖则坐在那里到处望风。因为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是用餐高峰期,所以没能要到包间,只能在大厅。不过这里的大厅环境也很优雅,桌子都离得特别远,中间还有植物和屏风阻隔,私密性挺强的。不过我也感叹,武小姐把逸思保护得真的特别好,也难怪她现在如此单纯——整天这么两尊门神跟在身边,那些纯情小男生想对她表白都不能啊!
一边想我就一边笑,心里盘算着一会儿一定要问问逸思到底有没有小男朋友。我不太能吃辣,便坐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吃沙律。许岩最讨厌我这样儿,老是说我像个挑食的小孩儿,但是今天他没有逼我吃,毕竟在外头嘛,又跟逸思在一起,他还是挺顾及我这个做哥哥的面子的。倒是向瑾瑜,这个吃货把桌上所有东西都吃了一遍,给我碗里夹了一堆,还又要了三份菜,给我推荐哪个好吃,还给我剥虾来着。我真是对他挺无语的。
过了一阵,门口那边有些吵杂,像是来了很多人。许岩对这种场景很敏感,立刻抬头看过去,还看了很久。我没什么兴趣,继续坐在那里奋战那份沙律,争取把里头的玉米粒都吃完。这时候那边的声音远远就传来了:“左先生,您来了。包间已经给您留好了,请随我来。”
“嗯,有劳你了。”对方说。
那个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是一把十分性感的声音。我记得很多年前,左玉禾那时候不过也就是二十几岁的青年,声音里多少带了点意气风发的感觉。特别是他说起他的那些愿望理想的时候,感觉声音都像要飞起来一样。我那时候多么崇拜他,多么爱他,以至于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回想起他说话的声音、表情,都会心中雀跃不已,甚至还会脸红。其实我以为,八年后我听到这个声音还是会失控,就好像多年以前,在异国他乡听到一个和他相仿的声音时我都会瞬间情绪崩溃一样。可惜我没有。这个声音,在过去的很长一段岁月就像一把利刃插在我脑子里,时常让我失眠,时常会在我脑子里一遍一遍叫我的名字,对我说:“我爱你,逸辰。你为什么要离开?”当时我时常会设想我和他再度见面的场景,我以为我会忍不住泪流满面,告诉他我当年迫不得已离开这里远赴他乡的伤痛,甚至会祈求他不要再责怪我。可是我没有,时间是疗伤的圣药,等到多年以后我们再见面,那个名字真的就好像只是一个代号,听到了,只会轻轻叹口气,然后自嘲地笑一笑。是的,在时间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今时今日,我选择沉默,选择让那一段噩梦般的过往,只留存在我的记忆里。
我低头继续认真地吃我的沙律。当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会陷在那种情绪里无法自拔,只是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事,在这一辈子就像是流星一样,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不管爱得多深,多么不舍,还是得要分开。这是强求不来的。
“左先生,里面请。”经理客气地说着。左玉禾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把人让进去了,自己却没进去,反而朝我这边走过来了。我仍旧低着头吃东西,但是一颗心却开始跳得不太规律,手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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