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感慨的时候,旁边传来向瑾瑜吧唧嘴的声音。小样儿的是个特别乐天的人,说得难听点,脑子里缺货,天塌下来都不会影响他的食欲。我看着他手里那只汉堡,真是觉得越来越恶心了,红红黄黄的酱被他一咬就挤了出来,弄到手上丫的还拿嘴吸了吸。我胃里一阵翻涌,脑袋上的虚汗又冒出来了。我抬手捂住了嘴,想把那种感觉压下去,但似乎没用,向瑾瑜吧唧嘴的声音像铁锤一般敲着我的脑袋,我撑着坐起来撕开呕吐袋“哇”地一下就吐了,许岩似乎已经预见到我的反应,也没觉得惊讶,只是慢慢给我拍背。向瑾瑜倒是咋咋呼呼的,扔下汉堡侧过身子一个劲地问我“你怎么啦”。我看了一眼他,他嘴角的沙拉酱真够销魂的,我又掏心掏肺地吐了起来。
这下是把胃里的存货都吐干净了,本来就没吃东西,吐得昏天暗地的,只剩吐胆汁的份儿了。这下连空姐也惊动了,连忙过来围观我,有人说:“先生,要不要去洗手间漱漱口?”许岩见别人像看耍猴一样看着我,不乐意了,口气很冲:“别围在这儿!都离远点!”说完,端起自己的茶杯就让我喝水漱口,我推他,喘着气说:“他妈的别拿你的杯子给我!口水都搁里头了!”
“来,这儿有水!”向瑾瑜凑过来,手里拿着一小瓶矿泉水,大概是问空姐拿的。我接过来喝了一些,瘫在座位上难受得都快死了。我气得不行,吼向瑾瑜:“你他妈以后吃东西离我远点儿!一点吃相都没有,上辈子是猪投的胎啊!”向瑾瑜不以为忤,反而嘿嘿地笑。我郁闷死了,头痛又一次袭来,整得我实在没力气搭理他们了,索性闭上眼继续睡。
我平时身体一有不舒服脾气就特别大,他们都知道的,也没介意,都坐那儿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我迷迷糊糊又睡了一阵,身上越发觉得难受,心悸得很厉害,感觉心脏就快要从嘴里头跳出来一样,手脚也没有力气,像是稀泥一样。我暗道不好,这怕是吸了大麻的后遗症。其实许岩来那阵肯定以为我是为了跟帅哥high才抽的,但实际上我是因为头痛才抽的。之前一个多月我就没睡过好觉,导师弄了个课题,让我们几个帮忙,一直弄到昨天才做完,做完之后哥儿几个都高兴了,于是喝了酒弄得有些出格。我知道许岩很介意我抽大麻,但是没办法,这几年头痛的毛病一直折腾个没完,也就指着大麻能让我好受一点。许岩或许还以为我跟前几年一样堕落,可事实不是这样,很多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忘了,不介意了,只是我不想解释什么。
开始我还挺清醒的,还会想许岩介意大麻这件事,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就不成了,心跳呼吸都快得没了章法,不一会儿我的意识就已经烂糊,身子软软地就靠到了许岩身上。这家伙吓了一跳,连忙扶着我掐我人中。我隐隐约约听到身边又吵了起来,好像是向瑾瑜捏开我的嘴喂了我什么东西,有些甜,大概是葡萄糖之类的。我这儿的座椅被放了下来,许岩扶我躺了下来,一个劲地叫我名字,我想喊他别这么聒噪,但是我没有一点力气,就像根面条儿一样瘫在座椅上。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苍茫,灵光乍现之间我好像看到了很多年以前的场景,那些不堪的岁月,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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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儿,我感觉有人提溜起我的胳膊来,不一会儿就有刺痛的感觉传来,像是有人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我最讨厌在这种状态下被人扎针,这又勾起了我很多不美好的回忆。我急急喘了两口气,抖着嗓子说:“许……许岩……你……你T,M……”
“放心,是葡萄糖注射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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