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玉山看来,方才小家伙专注入迷的架势在她这年纪实属难得,原以为是个沉得下心求知的踏实孩子,却没料到只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
虽他已尽量克制语气,敏感的徐静书还是听出了隐隐失望。于是急忙抬头,诚恳解释:“没有敷衍的。我想提前多背些,不懂的地方都记在心上,等夫子来了再一一请教。”
这番解释让段玉山活生生将小眼瞪成大眼,满脸写着“我读书多,你不要骗我”。
“听说表小姐是辰时初刻来的,才不到一个时辰就翻过大半本,全都背下来了?”分明就没认真,却还嘴硬狡辩。
徐静书有点委屈,却没敢摆在脸上,重新垂下小脑袋,轻声嗫嚅:“上卷前五篇都背下了,但有几个字不认得。”
上卷拢共才十五篇,不到一个时辰背下了前五篇?!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真敢吹!这下段玉山真生气了。
“虹晚现,露朝晞,”段玉山强忍薄怒,眼神微冷睇着她低垂的头顶,“下一句是什么?”
既说前五篇都背下了,他便随意挑了第五篇近尾的一句起头。
“荷……什么翠盖,柳脱棉衣,”因这句里有个字不认识,徐静书有些困扰地顿了顿,“窗阔山城小,楼高雨雪微。林中百鸟调莺唱,月下孤鸿带影飞。老圃秋高,满院掀黄……”
“停。”段玉山面色大改,惊得不轻。不是说今日才初次翻看这本书?!还一目十行翻得飞快!竟是过目能诵?
他不信邪,又换到第三篇:“花盈槛,酒满缸。”
徐静书仍旧低垂脑袋,却张口就接:“什么什么败壁,净几明窗。兰开香九畹,枫落冷吴江。山路芳尘飞黯黯,石桥流水响淙淙。退笔从……”
段玉山猛一拍桌,再度打断她。
徐静书吓得周身颤了颤,怯生生抬眸:“哪里错、错了吗?”
“你没错,是我错了。”段玉山站起身来后退两步,朝郑重她行了个躬身歉礼。
虽徐静书对这类礼节不熟,也看出这是个极重的大礼。她慌得从座椅上弹了起来,活像颗被热锅烫飞的豆子,“咻”地蹦到窗边。
“玉、玉山夫子,这、这是做什么?”她慌得小脸通红。
段玉山歉意一笑,坦诚答道:“请表小姐恕我方才有眼不识珠玉,这‘夫子’只怕我当不了多久,你还不如叫我‘小山子’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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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徐静书乖乖回西路客厢去吃饭,段玉山则直接进了含光院。
他与赵澈有日子不见,赵澈又出了意外,原本这时是有许多话要问的。
可一上午被徐静书惊得目瞪口呆,段玉山见到赵澈后,旁的全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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