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起身,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拱手道:“弟子亦觉尚可。”
“远洲你!”
“入文,休要再多言!”
时叶气得牙痒,却无可奈何,只能不情不愿地收拾了自己的物品坐到枯月的位置上。
枯月带上她桌上仅有的一张纸,一支笔,走到谢隐身边歪着身子坐下,裙摆铺开正好掩住谢隐衣袍角落,谢隐目不斜视,也不似李道冉那样躲开,平添了一丝亲密。
陆红纱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然以这样的结局收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将手中的笔捏断。
待几个人都各自坐好,掌门方觉心中气顺了些。
“枯月和吾心,你们两个扰乱课堂,伤害同门,回去之后将蓬莱山训抄一百遍,明日便交给我!”
蓬莱山训足有几万字之多,从今日下学到明日辰时也不过短短六个时辰,要在六个时辰里面抄写蓬莱山训一百遍,也不是一件易事。
然即便如此,陆红纱却觉得这般责罚对枯月来说太轻了些,忍不住不平道:“李吾心算作伤害同门不为过,可是枯月存了杀心,情节恶劣,两者怎能一概而论,受同等责罚?”
时儒清目光沉沉:“你是这么觉得?吾心的过错真的就比枯月轻?”
陆红纱道:“掌门这是何意,难道不是么?”
时儒清略显失望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看来你们还是没有将我第一日告诉你们的话放在心上。我曾说过,蓬莱不问世事,任何外界的纠纷到了蓬莱都是虚无,枯月无论身份几何,至少现在她同你们没有任何差别,都是我蓬莱弟子。”
“吾心心中放不下世俗偏见,行为不当,恶语伤人,这才是他最大的过错。”
陆红纱未曾想这么深入,一时哑口无言,悻悻地垂头不再说话。
李道冉自然知道掌门这话是讲与他听的,只是正邪是非的观念从小便在他的男孩之中根深蒂固,幽境都是邪魔外道,是恶非善,这种想法不是时儒清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一时只能沉默,不做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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