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骚动不已,奋地拍翼,却是无论如何也挣不开那束缚。
白晢莹润的手臂和覆在白布下的腰身不安份地轻轻晃动,然而那些许微细的挣扎看在旁人眼里却是懦弱得可以,轻极,微极,只似是小孩子别扭不安的抖动。
那双沉殿着无底黑暗的眼眸明显地开始汇聚了潾潾水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泉水来,却又咬唇强忍着,那模样更是楚楚可怜中又勉强支撑的倔强,矛盾的表情生动地刻划于美丽的容颜之上,轻而易举地挑动了来人的占有欲。
如此旖旎美景,实在教人看见一顿心痒难耐不已。
?热厚实的大手,极柔的动作,轻抚上苓蝶漪的散发着浓烈寒气的脸庞,摩挲着,一下,再一下,若即若离,轻声问道:「痛么?」
极轻极短的两个字,轰得苓蝶漪的耳朵一阵激了回荡,眼光里波澜顿起,全身气力仿佛被狠狠一抽,那脸上轻柔的动作,居然感觉刺痛无比,偏又掀动身体每一处纤弱的神经触感,心窝里,苓蝶漪感觉得到,一种既酸又苦的痛楚缓慢磨人地自底渗发出来。
脖颈,难耐地微微摆动,向前点了点,回答道:「痛。」声音无意中有说不出的凄楚,惹人怜爱。
苌摄风居高临下地,手指移往苓蝶漪那细滑白腻的精巧下巴,勾起托过,以极近的距离审视般睨着底下苍白不减秀丽的面容。
然后,一字一字清楚地,不急不缓地,传进了苓蝶漪的耳中:「你还要不要脸?」语气中不闻冰冷,反而更加像暴风雨前夕一般的平静。
苓蝶漪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望进苌摄风的眼眸里。摄风,他的摄风哥。
「蝶漪啊蝶漪,」于冰冷的空气中突显炽热的鼻息,喷在苓蝶漪脸上却是如寒流贯体一般,通体冰凉,寒彻心扉。「你还嫌丢我脸不够么?」
很轻很缓,不带一丝?度,察觉不出冷暖,感觉不到情感的流动。
不。
纵然不肯也不愿意承认,此刻苌摄风的语气……其实是极尽戏谑,那居于高处看着自己的眼神,自然是鄙视。深恶的鄙视。
苓蝶漪猛地打从心里冒起一阵寒意,看着他爱着的苌摄风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面容。那勾勒过的剑眉,英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优雅嘴唇,看着他在长久身体和精神被煎熬折磨下无比期待的人,吐出最不能置信的话:「被人这样折辱也要活下去,」那优美的唇,以极亲昵的姿态凑近那玉贝似的耳朵,鼻尖轻碰那云鬓边缘,极温柔地轻声道:「我的蝶漪,你,真无耻。」
泪,终于落下。自泉底涌出,化泉边冰雪。
深沉的回荡,夜光旋动的水影。
那双美丽眼睛的主人既失望又哀凄地看着这个救过他的男人,良久才吐得出两个字:「摄风……」
为什么他不是问他有炗惺拢说的,不是安慰的说话?
第一句的询问,问他痛不痛,痛不痛,多么地讽刺。能不痛吗?
为什么怹不是第一时间想办法把他放下来?
他的摄风何时用这么冰冷睥睨的眼神看注视过他?
为什么……
我,无耻么?原来我苦苦等着你来,这样的我在你眼中,竟是无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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