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正想把他按住固定在自己怀中,居然发现那子夜泉般双瞳开始浮上浓烈的雾气,益发水灵灵的迫人。
苓蝶漪双手双脚动弹不得,自顾自顶着身子于地上翻滚不已,挣扎呻吟不已:「渴啊…渴啊……给我水…水啊啊……」
刚才那极力反抗的戾杀之气倏然降减了许多,满眼都是泪水欲滴,满口都是哀求……不,也许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只是全身刚从水里捞出来,是泪,是水,都分不清了。
木子把苓蝶漪肩部压紧,把下一刻怕又要狂性大发的人儿牢牢钳制于自己怀里,低吟了一下,伤脑筋地蹙眉察看这苍白人儿的状况。
其实自刚才苓蝶漪发狂后不久木子就已经心中有数了。只是……
看着苓蝶漪美丽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不已,木子心头一阵痉挛似的抽痛。
不过现在再来心软只会令情况更糟而已。
苓蝶漪双眼似慢慢失去了焦点,身体也不再动弹不已,只是不停地颤抖,突然哇的咳了几啖血丝,想必是方才嘶吼的时候伤了喉头了。
灰无血色的唇无声的嚅动,即使他出不了声木子也知道,苓蝶漪体力容许的话现在只会说那一个字而已。
看着看着,蹙在一起的剑眉缓了一缓,木子下定了决心似的慢慢平服了自己情绪,把径自痛苦得颤抖震动不能自己的苓蝶漪参扶起来。
厚实的掌心扶上单薄的背,冷静道:「蝶漪,你忍一忍。」然后铁下心肠,掌风一扫,朝那削薄的背上就是一掌。
「噗!」刚安静下来,目光开始涣散的苓蝶漪再次双眼圆瞪,头猛地仰后一甩,如白鹤长鸣之势,那纤细得什么似的颈脖似就要这样折断,喉头却除了几欲窒息的咕噜声却什么说话也吐不出来。
就着那掌势,木子不等苓蝶漪调适过来,运阴气使柔力,横一下手刀劈于苓蝶漪软腹上,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胃部的位置。
手落身折,刚刚苓蝶漪才仰头向后弯折得拱桥似的,这一下手刀一劈于腹处胃上,口上又「啊!」地哑叫了一声,下一刻就「哇啦」地大口的水混了喉头的血丝喷了出来。
「呕……呜……哇呃!」苓蝶漪似刚想缓过那道气劈头大槪又紧接着被木子不算凌厉却又阴力十足的手刀一下再重重往腹上同一位置击去,顿时胃里又再一次天翻地覆,海惊浪骇,内里刚才含下为数不少的池水一下子以不能拒绝的 涌之势翻滚上喉头,经过腥甜的伤口,直喷出口腔之外。
「呕咳咳咳……呜……嗄…呕……」恶心感大作,苓蝶漪倒在木子怀里呕起劲地呕个不停。
眼前一片石地,血与水洒满其上,月色下,转眼间已满是湿淋淋一片,白银红黑融和出混浊的颜色,看得木子肉跳心惊。
但还不行……不能留手……
狠下心再几下击落再无助的小腹,呕完满肚池水呕黄水胃汁,呕吐到后来,可以呕的都呕完了,或间或断地干呕已经折磨苓蝶漪至连呻吟嘶叫也做不到,只是薄唇大张,嗄嗄喘气,似要把胃里的空气也压榨干净,身体里像有一只手要生生把他的胃拧来扭去,非要压扁把内里东西尽数清除。
好辛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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