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做到?”
“所以呢?”
“经历过歧视、虐待、不公,被所有人抛弃,当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你之后,你还能坚持如初,曦曦她就不会失望了。”
聂毅不自觉地笑出声,他曾经无数次想等他抓到杀聂云青的真凶,他会豪不犹豫地把他送进警察局,向曾经认为他杀人的人证明他没有。
可是此刻他却笑得挺不下来,他被冤枉的理由不是凶手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仅仅是为了证明他从一个正常人被逼成犯罪的底线在哪里。
“江沁岩!”
聂毅喊了一声,窜遍全身的怒气带着他的四肢用力挣扎,仿佛这么多年一直被他压抑的愤怒,不平,委屈全都破土而出。
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彻骨的恨,8年的时间他转了三个监狱,而‘新来的’在监狱里永远是最底层的。
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过监狱里的生活有多难熬,里面没有公平没有正义,只有恃强凌弱、趋炎附势,卑贱讨好。
他没有跟人说过少管所里他被关在狭小恶臭的厕所里2天,没有跟人说过他被人逼着吃过嚼了又吐出来的饭,没有跟人说过在最冷的冬天连内衣都被人扒了只放睡 地上,没有跟人说过他第一次反抗把人打到头破血流笑了一个晚上,没有跟人说过他那些犯罪的理论是不同的人日日夜夜在他耳边说过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恨江沁岩?是他还不够坚强吗?
“聂毅。”黄纪先忽然上前解开绑住聂毅的绳子,把那把聂毅之前抢过去的枪塞进他手里。
聂毅低头盯着手里的枪,枪柄上还有贴着的奥特曼贴纸,他小时候也喜欢过,但是没有钱买他就自己画,在书上画得到处都是。
然后他握住枪,站起来,将枪口对准了江沁岩。
江沁岩全然不在意地无视枪口,若无其事地对上聂毅的视线开口:“开枪之后你就是和我一样的人了。”
聂毅扣开枪的保险,子弹上膛,回道:“我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段寒江一脚踹在车门上,站在他和车门中间的人背贴着车门直哆嗦,牙齿嗑得真响地直摇头。
他没有见过这么胆小还敢替人做套车牌,他们从墓园查到的车牌号找到车主的信息,结果发现被套牌了,最后从每个路口的监控追踪到又被弃掉的车,不过这回在车上发现了一张收据,找到了这间郊区的破旧修车厂。
可是修车厂里只有一个看起来还不足百斤的瘦小男人,他才问了两句就开始发抖。
“说话!”
“跟他一起的人长得像外国人,很黑。”
段寒江眉头一抖,脑中闪过了黑种人的模样,目带怀疑地直盯着男人,“是长得像外国人,还是就是外国人?”
“长得像,比普通人黑,但是是外国人,他说的话我听不懂。”
“除了他们一起的人,还有没有人谁跟他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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