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顺走了一点钱,留了一张借条,立誓一定会还。
留下字条,便趁夜色匆匆出逃。甘塘子华灯初上,一家家夜总会与桑拿房渐次亮灯,还是那种暧昧的粉色霓虹,活像姑娘脸上害羞的红潮。最近警方严查,太荤的场子是没了,但长夜不央,汉海依旧是座灯红酒绿的不夜城。
谢岚山离开了旅馆,迎面恰好闹哄哄地来了一群行人。B级通缉令已经全网散播了,怕被人认出来,他及时闪身拐入街角,冷不防又与一个男人撞在了一起。
抬头一看,居然是相熟于拘留室的那个臧一丰。
臧一丰也认出了他,惊喜道:“是你啊?”
话音刚刚落地,谢岚山一记反手擒拿,就将对方的脸狠狠摁在了墙上。谢岚山冷声问:“你是不是跟踪我?”
臧一丰声声痛呼起来,骂骂咧咧地解释着:“哪能啊,甘塘子就他妈这么点地方,我不早告诉你我在这儿混么!”
这话乍听也有道理,谢岚山松了手,依然冷眉冷眼地问对方:“你怎么出来了?”
臧一丰甩着被扭疼了的胳膊,瞧着还挺愤慨:“上回你那是诓我!我那毒品本来就是假的,何况还都没卖出去,连诈骗罪都谈不上,当然教育教育就放出来了。”
谢岚山想到对方常混这片地界,本身又是个黄毒俱沾的地痞流氓,该是消息灵通的,于是脸色缓和一些,问:“你说你在这片地界混得熟,那你知不知道主要是哪些人在这里贩毒?”
臧一丰想了想,照实回答:“我倒真认识一个女的,以贩养吸的,以前好像在什么俱乐部混过,那俱乐部背后是个女老板,据说现在搭上了一个大毒枭,专门贩红冰……”
“俱乐部?”很快就想到了T姐汤靖兰,谢岚山皱眉道,“Tequila?”
“对对,好像就是这个塔什么拉……”
“你能不能立刻就带我去见她?”
“能倒是能,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臧一丰抓耳挠腮揉鼻子,作出一副欲讨价还价的为难模样。
他说,他制造假的红冰扰乱市场,得罪了这儿的毒贩头子,对方扬言要弄死他,他得弄一笔钱跑路。他在拘留室里就看出谢岚山身手不一般,想要他帮自己弄来这笔钱。
条件谈拢,说走就走。趁着夜幕遮掩,臧一丰带着谢岚山穿街越巷,尽捡那种狭仄幽暗如盲肠的弄堂行路,大约走了半拉钟头,总算停留在了一间出租房的门口。这里棚厦集中,一间屋子挤着一间屋子乱长一气,所有的窗都是生了锈的,所有的门都是脱了漆的,黑黝黝的巷子尽头还是死路,一看就是穷人住的地方。
“以前这女的是住别墅的,穿金戴银靓得很,染上毒瘾以后越混越惨,都沦落到这种地方了……”臧一丰边摇头边敲门,口中轻喊,“阿夏?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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