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动作,黎婉珍视线随着钥匙被抛出的弧度移开。扔出时谢灼故作手滑了一下,车匙叮叮当当掉在边上。
黎婉珍警惕道:“捡起来。”
谢灼缓步走近,黎婉珍死死地盯着他每一个动作,空气安静得犹如凝滞。
突然,黎婉珍将柳淼淼猛地推开,拿刀刺向他!
“阿灼——”柳淼淼恐惧地喊。她脚下不稳,向天台外面倒去。
眼见柳淼淼马上要跌出天台,谢灼顾不上亡命扑来的黎婉珍,大步上前拉住柳淼淼的手腕,往自己身后一带。
却不想她腕上的绳是和黎婉珍连在一起的,牵扯着黎婉珍直直朝这边扑来。
刀刃只差半米,谢灼一脚踢在她手腕上。黎婉珍手上脱力,刀飞了出去,哐当落地。
谢灼和黎婉珍视线同时落在不远处的刀上,冲过去抢夺。谢灼更快一步,将刀拿起,看准时机,利落地斩断了连接两人的绳子。
黎婉珍见拴着柳淼淼的绳子被砍断,疯狂地大叫朝他们扑来,谢灼来不及闪避,将柳淼淼往天台内猛地一推,自己被黎婉珍迎面扑中。
柳淼淼踉跄地跌出去,还来不及回头,听见不远处有声枪响,黎婉珍胸口炸开一个血洞,她忽然失去了所有动作,笔直地翻出天台。
紧接着肉体从高空坠落,砸在地面上,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柳淼淼惊恐地看着天台边缘的一幕,她想伸手,却什么也握不住。谢灼的侧脸从她眼前一划而过,也从边缘坠了出去。
和黎婉珍坠楼时同样的,一声闷响从楼底传来。
柳淼淼崩溃了,眼泪霎时决堤而出。她徒劳地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呜咽声,她冲到天台边上向下望,看见黎婉珍摔在水泥地上,四肢以一种奇诡的姿态扭曲着,像个支离破碎的木偶,一动不动,满地是血。
她四周看了一圈,却没找到谢灼。
她脑袋里嗡地一炸,浑身冰冷,连站都站不稳了,整个人摔在地上,没几秒,她又像疯了一样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站起,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
不过是几层高的楼梯,漫长得像是走过了好几年的光景。
楼道漆黑,像一个永无休止的深洞。她一路向下狂奔,脑海里无法遏制地想起曾经少年的模样。
想起他看见她抽烟时拧眉不悦的脸,会不由分说地夺过烟扔在脚下踩灭;想起他看见她上课睡觉会揪她小辫子,把她拎起来,告诉她趴着写字会近视;想起她不爱吃饭,他就亲手做给她吃;想起她睡不着觉,他就陪她打电话到深夜;
想起那天在医务室里,少年动作很轻地给他吹着腿上刺痛的伤口,气息轻轻痒痒的,仿佛能抚走一切的痛,然后他抬眸,目光中盈满温柔。他说,真是败给你了,我答应做你男朋友了。
想起那时学校流言四起,斯文干净的男生和那些流氓们不顾一切地厮打,他唇角带血,眼睛发红地把她抱在怀里,说不论她好的坏的病的残的,她都是他的。
“阿灼……”柳淼淼哭得呜呜咽咽,连路都走不好了,一路走一路摔,膝盖和手心被蹭破了皮。
她像疯了一样冲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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