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至于这么快滑落下来。
将笔记本摊开放在膝盖上,乔棉的双手轻轻抚过父亲写下的字迹——时光沉淀,文字模糊不清,纸张发黄变脆,但她仍能感受到父亲当年发现最佳配方时的激动心情。
肖晋齐坦言:“小棉,我想还原这道‘怪味鸭’,先作为私房菜试水,请高端食客品尝,然后在‘大满福’门店限量供应。我想委托你分析这道菜投放市场的成功率有多少。”
“肖叔叔,”乔棉盼望父亲的心愿能够成为现实,“您的想法非常好!”
她的手突然被肖让攥紧,他凑近她耳畔:“宝宝,回你租的房子,我有话对你说。”
乔棉怔怔的,没走两步却绊到了椅子腿,险些摔倒。
“当心,孩子!”
罗悯心急如焚冲上去,和肖让一左一右地托扶站立不稳的乔棉。
“罗阿姨?”乔棉记忆深处的一件事被倏然唤醒,她不可置信地抓着罗悯的手腕,不知不觉加大力度,“您和我不止见过两次面,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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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棉和罗悯关起门,在卧室里聊至深夜。
肖晋齐撑不住,肖让帮他订了出租车回家休息。
“今天的事,不要急着跟你妈妈提起。”肖晋齐嘱咐儿子,“你乔叔叔住院期间,你妈妈对这个罗阿姨意见很大。女人发火太可怕了,我不想矛盾升级。”
肖让答应父亲,他一定做到守口如瓶。
肖晋齐离开之后,肖让开始后悔。
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同意帮父亲隐瞒他与异性见面的事实,对母亲曲海玲实在不够公平。
他编辑短信,写一行字删掉,再写又删,想到头痛,也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
最后,肖让只给母亲发了四个字:“妈妈,晚安。”
曲海玲秒回:“儿子,你和小棉记得抽空回家吃饭!”
放下手机,肖让去敲卧室的门。
他竖起耳朵听了听,没有哭泣声,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轻松了。
门缓缓打开,不等肖让反应过来,乔棉迎面扑进他怀里。
“我真高兴!”她抱他抱得很紧,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小让,从今天起,我在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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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前的四小时,乔棉睡得很安稳。
她依偎在肖让身侧,偶尔呓语似的说几个不成句的字词。
“鸭……水……知……”
肖让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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