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幅度加大,乔棉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汗味。
没错,是汗味!
她的嗅觉一向灵敏,这种味道异常熟悉,她只在一个异性身上闻到过。
等红灯时,出租车司机将电台调至交通广播,打算收听路况信息。
男人突然撕掉一页便笺,啪的一下排在司机肩膀上。
司机吓得不轻:“你要干嘛?”看完便笺书写的内容,司机照做了:“反正没到整点,你想听文艺广播就听吧!”
滋滋滋的电波声响过以后,车载音响传出一个空灵悠扬的嗓音。
歌名是《Lucky》,由乔棉最欣赏的女歌手演唱。
歌手和歌曲都属于小众品味,除了肖让,不会再有人如此熟悉她的喜好。
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乔棉的视线扫向男人放在膝上的手。
他右手的虎口,有一道月牙形状的疤痕。与七年前不同的是,伤疤处已没有增生的粉色肉芽,而是变成了与皮肤相对接近的米白色。
头也遮了脸也挡了,怎么就忽略了手上这道最明显的标记呢?
一曲歌罢,绿灯亮起。
“这个红灯两分多钟,等得人心慌慌——”司机切回交通广播,同时不忘朝后视镜笑笑,“歌很好听,小伙子你品味不错。”
乔棉抿唇忍住笑,轻声附和:“师傅,您的品味也不错。”
她能感觉到身旁男人灼灼的目光,但她置之不理,心底则暗暗列出好几种揭穿他真面目的方法,只待民政局门口付诸实践了。
车载GPS显示,右拐进入福泽路就是延河区民政局。乔棉握紧手提袋,提前做好下车的准备。
出租车刚刚停稳,姜旭猛地扑过来,他打开车门,往乔棉身上丢了两套套着防尘罩的衣服。
“快!白衬衣黑裤子,抓紧时间换上去拍照!”
乔棉明知故问:“肖让人呢?只有我一个怎么拍?”
姜旭上气不接下气,手臂伸得老长指着她身后:“别玩了,老肖,马上十点,预约过号可要重新排队啊!”
“三岁定八十,他想玩就随他去吧。”乔棉怀抱衣服下车。
“小棉,你等等我!”
肖让憋了一路,这下终于恢复正常。然而事不遂人愿,他一声呼唤却很不凑巧地破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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