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下去就好了,只要把注意力转移开,控制住胸口翻滚的情绪,把一切可能失控的念头都强行打消就好了。
可这次他却没能像以前一样成功。
这种陌生的、无从控制的情绪让他本能地不安,下意识想更严苛地压制住,心脏却根本不听话,在每一次小姑娘的手按上来的时候,都会愈加激烈地应和。
他想亲她。
想好好地抱她。
想做更多可能会吓到她、但绝不会让她掉眼泪的事。
……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
他实在太安静了,小姑娘看不见外面,好不放心,轻轻敲了敲玻璃:“林教练,你还在吗?”
林暮冬立刻收敛心神,抬起头:“在。”
叶枝什么事也没有,听见他还在就心满意足,又回去继续钻进热水里。
她今天确实累坏了,虽然那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但高度紧张后的疲惫却一点儿都没少,身上也被冷汗浸得黏腻难受。直到微烫的热水迎面打下来,才终于觉得舒服了一点儿。
叶枝站在花洒下面,玩了一会儿热水,整个人都跟着热乎起来。
外面又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又探出头来,一下一下敲玻璃:“林教练,现在你还在吗?”
像是被她引得有些哑然,隔了一会儿,林暮冬的声音才响起来,带了些无奈又温柔的纵容:“在。”
叶枝又放下心,高高兴兴地开始往身上涂沐浴露。
林暮冬等了一阵,没等到她再问第三遍,眼睫轻垂下来。
搁在膝上的手慢慢攥起又摊开,食指屈起,在空气里微微落了下。
像是在迎着一个吻。
屋子里空调开得暖融融的,水声轻轻响着。
小姑娘的动作很轻,只在偶尔传来轻微的碰撞声,身影隔在磨砂玻璃后,被水帘和蒸腾的热气彻底晕成一片模糊朦胧。
像是个温柔至极的梦境。
他经常会忽然恍惚,弄不清自己究竟是真的这么幸运,还是掉进了某个更长更美好的梦境里,忘了醒过来。
林暮冬阖上眼,稍微放松着没日没夜连轴转了几天的心神。
冬训第二阶段不需要那么多教练,但队员的数据和评估都至关重要。他这几天都在忙着处理年后的工作,紧赶慢赶终于在除夕前彻底了结,匆匆上了最近的一班飞机。
意外后他一度不太能顺利集中精神,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高强度工作过,现在其实已经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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