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国轩忽然加价:“训练馆的钥匙给你,准你练到十一点。”
林暮冬:“……”
柴国轩目光灼灼,鼓励地注视着他。
年轻人总是需要鼓励的。
柴国轩几乎是看着这群教练员长大,一群半大孩子十来岁二十来岁的年纪就离家训练,身边没人管教没人照顾,柴国轩又当爹又当妈,从过敏忌口操心到兴趣爱好,并不认为这些小崽子退役之后就可以不让自己管了。
上次的意外发生后,林暮冬原本就寡言的性格越发封闭,和人打的交道也越来越少。柴国轩宁可把别的事放在一边,也要保证他和其他人的正常交流。
敲门就是个很正常的交流。
从十几岁入队起就被柴国轩照顾有加,看着授业恩师眼里藏着的无声担忧,林暮冬闭了闭眼睛,终于艰难按下自己的理智。
林暮冬吸了口气,抬起左手,极缓极慢地在门上叩了两下。
林暮冬:“关灯,睡觉。”
他的声音偏低沉,因为实在觉得这件事莫名其妙,开口时难免有些不情愿,语气里的冷淡却也仿佛被冲淡不少。
不像是训斥,反倒在夜色的蛊惑下,透出些极具欺骗性的难得温和。
……
下一秒,门内忽然传来什么东西打翻的慌乱响声。
短促的惊呼刚冒出来就又被憋住,格外软糯的嗓音带着尤其明显受惊过度的哭腔,从门缝里颤巍巍钻出来:“哦……”
林暮冬:“……”
柴国轩:“……”
脚步声挪一步停三步地蹭到门口,门缝里透出的灯光跟着灭了。
屋里的人明显吓坏了,怎么都不敢开门,细细的抽噎声一半憋在嗓子里:“不写——”
小姑娘哭得有点儿喘不上来气,断断续续地商量:“不写检查……行吗……”
林暮冬闭了下眼睛,扔下把自己关爱教导抚育大的授业恩师,转身上了楼。
*
第二天,叶枝没敢去训练馆。
只是做了个噩梦,醒来就要听见噩梦本人在门外敲门,这种恐惧实在丝毫不亚于睡觉梦见考试,一睁眼发现自己居然确实在考试。
叶枝正在艰难地、一点点地努力,尝试着克服半夜有人敲门催自己睡觉的心理阴影。
偏偏手|枪队的训练馆就在队医办公室的楼下。
如果把那一整栋建筑都按照功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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