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相被撕开的时候,一种汹涌而至的痛苦逼近大脑,好像全身的水分都汇聚在了眼里,想要夺眶而出。我想哭,可是我不喜欢当着外人的面这样,于是迅速地站起来拼命地瞪大眼睛,深呼吸。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不停地对陈廷重复这句话。
陈廷见状,走近我身边,拍了拍我的头。
“我当你是个大姑娘,才跟你说这些。他很不容易,前些年一直在吃抗抑郁症的药,毕竟我还是个外人,一些事情他自己会告诉你的。薛桐,”他沉吟着说,“希望你是真心实意地爱他。如果不是,现在撤退也许还来得及。”
后来,到约好的地方和张丽丽一起坐车回去,路上我一直没吭声。
第一次我去他家,他带着调侃的语气说有人在门上吊死了,我还以为真的是个玩笑。
难怪他有房子不住,跑去挤陈廷。
也难怪他说,没有我,他没有勇气再住下去。
夜里跟慕承和通电话,我心里酸涩无比,却又不知道那些事情要从何问起。
4
每天吃过晚饭,学生们休息一会儿,还要继续夜训,但是比白天的训练强度低很多。有时候是整理内务,有时候还会分组拉歌。
晚上正和大家闹腾,我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在这荒郊野外的,夜里啥娱乐项目也没有,就轮番接亲朋好友的电话来打发时间。老妈的来电有时候比慕承和还勤。
“妈,”我说,“你不是值班吗?”
“本来是轮我的,哪知道今天你陈伯伯突然坐长途车来了,我就跟人换了换。”
“哦。”这次,我知道她说谁了。
“你看,我说了在你面前不提他的……”
“妈,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啊?”她诧异了。
“你去年不就说要结婚吗?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没见你提?”
“我们……你……”她显然对我这个态度有点惊讶。
“我以前不同意,并不代表我现在不同意。只要他对你好,你高兴就行。”我淡淡地说。
我问过慕承和关于他母亲再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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