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他走向窗边,冲我们招招手,我指着自己,意思是找我?他摇头,再指一次,齐金明很聪明地过去了,他们俩凑到窗边开始说话。窗外是苏州的天,天是灰色,低而暗哑,雪已经停了,风吹得一棵枯树不停摇。树影在他们两个脸上浮动,齐金明倚在窗玻璃上,一手插裤兜,腿交叉着,没个正形;辜松年则捏着打火机不停点火,翻来覆去。他们一直低声讲话,像在密谋大事,两人偶尔看我一眼,似乎是讲到什么和我有关,要是和我对上眼,齐金明就点一点头,微笑一下,表示没什么大事。
没人搭理我,我只好挪到角落,一个人坐下看菜谱。过不多久,林雨邨也来了,也不晓得是从哪个野鸡摄影棚赶过来,他气喘吁吁,坐下就问:“哪个是齐金明啊?”
我说:“跟我舅站在窗边那个就是。”
他往那边看,看完还咕哝一句,是苏州话,我没听明白,于是问他:“说什么呢?”
他冲我挤眉弄眼:“你压得住吗你?”
我踹他一脚:“滚!滚!”
他才不理这点威胁,乐呵呵地脱了羽绒服,拍拍脑袋上的雪粒,一下倒在沙发里,舒服得眯上眼睛。过了半晌,他猛地转身拍我:“哎,你不是说要带他去我家山庄玩的吗?走不走?”
我问:“什么时候?你这也太突然了吧?”
他说:“择日不如撞日呀,今天吃完饭就去。我还不得帮你把把关吗?”
我笑骂:“你把个鸡|巴。”
他乐道:“是给你把鸡|巴,不能让少爷贵吊所托非人。”
我快给他气晕了。
当天那顿饭吃得很没滋味。饭桌上少了好几个老面孔,辜松年身体跟不上,也没有好好招呼,大家点点头握握手,吃完饭就散了。齐金明跟我说,那些人一看我舅身体垮了,觉得辜家会走下坡路,全都偷偷自己刨食去了,这次没来的人,以后估计也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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