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唇相讥:“那你呢?一本儿破书,难闻。”
我喝多了,恶从胆边生,趁着周围没人,一下释放全部气息,逼问他:“好不好闻?”
齐金明嗤笑一声,眼神却有些涣散,怕我看见,一下将脸别过去了。
绕来绕去,我自称不胜酒力,缠着齐金明送我回家。后来我细想,此举甚是不妙,假如日后齐金明跳反,跟外人对付我,他知道了我家在哪儿,岂不是来个一锅端。但当时的我还没这么多心眼,还邀请他去我家玩玩。而齐金明似欲避嫌,不想知道我家住址,以免今后惹祸。
我当时确实是喝多了,神智脱离肉体管控,最后是我指路,齐金明把我背回了家。一到了家,齐金明把我放到客厅沙发上,我就睡着了,醒来时云月俱黑,已是深夜,家里点了暗淡的灯,我看到齐金明在走廊上,正看墙上一幅画。
值得一提的是,我家里的装修全由舅舅承包。他的审美自成体系,家中装饰的书、画、印和金石摆设均由他一手挑选,风格走的是平淡极简,意境求的是荒寒空寂,乍一进屋子,还以为掉锦灰堆里了。
齐金明这会儿靠着走廊栏杆,看着墙上一幅《西湖图卷》入神。那幅图是仿品,但仿得很绝,而且年代未作假,想来也是古人所摹,只是并非原画家李嵩手笔,值不了多少钱,看个稀奇罢了。
我走过去:“好看吧?是个仿品,真迹在上海博物馆呢。”
齐金明盯着不动,只说:“原来西湖全景是这个样子,住杭州旁边这么久,我还没好好看过。”
我说:“刚才叫你去逛,你又不逛了。”说完这话,我才发现机巧,齐金明不是想看西湖,是想要这画,就像小孩喜欢玩具,想要又抹不开面儿。灯光昏暗,古画反射了漫漫黄光,映在他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显得挺可人疼。
我酒兴来了,高声说道:“喜欢吗?那我送你呗!”
齐金明还挺扭捏,气味放得很柔,我闻了开心,立马把《西湖图卷》取了下来。我将图放上案几,为了证明是我赠与他的,我祭出笔墨,于隔水上题一句诗,“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又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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