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有些人本以为会一举定乾坤,可却如碎石入江,再无波澜。涉案官员前后出了宫,唯有祁昭,被困在太极殿三日,音讯全无。
兰茵不止一次派人去宫门外打探消息,只是一道巍峨宫门,红漆朱瓦,将世音隔绝的干干净净。
她夜不能寐,想着出去打探消息,可思来想去,却无处可去打探。
襄王找不得,若是找了岂不落实了祁昭与之私交的罪名。而与祁昭私交甚笃的高维与赵建恩更是找不得,高维那边还牵着卢楚,而赵建恩事牵吏部,若是惊动了天家会给祁昭再添一桩结党营私的罪名。
此时,或许一动不如一静。
这样耐着性子又在家里等了五日,天家圣旨下来:迁刑部尚书祁昭为甘州督使,十日内赴任。
兰茵来不及伤春悲秋,计算甘州有多远,只知祁昭应该无事了。果然下午,祁昭就回来了。
他容颜清爽,像是刚刚梳洗过,可面色枯黄,形神消瘦,眼睑处一片乌黑,倒与终日为他担忧,面容枯槁的兰茵刚好配成一对。
兰茵将他迎入内室,让人给他准备了浴桶净水,又备了干爽洁净的新衣。
祁昭浸在水里,将胳膊搭在浴桶上,见兰茵抱着肚子站在一边,静静地看他。
“都怪我……”他说了这一句便滞住了,再说不下去。
兰茵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动作,静静地看他。
他道:“我回来的路上想了,甘州这一去离长安远不说,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又要生了,不可能跟着我千里跋涉,所以唯今之计……”他停了口,小心翼翼地觑看兰茵的脸色。
兰茵道:“说呀,唯今之计是什么?”
“……我辞官,不跟他们玩了。”
兰茵围着浴桶走了两步,手抚在肚子上,道:“辞吧,你辞官挺好的,不指望着能跟你大富大贵,起码不用担惊受怕,也不会守寡,这孩子生下来也不至于没爹。”
祁昭仰头看她:“你是不是生气了?”
兰茵不作声,往前走了几步,说:“我原先指望着毓成能认祖归宗,能得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我也希望你能官运顺遂,扶摇直上,不必日日看别人脸色。可经历了这一场,我发觉什么都不如活着重要,若是连活都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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