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听她道谢,心里反倒不好受了,在他的心里,兰茵一直是他的妻,却为了这么点小事这样郑重其事地向他道谢。
“兰茵,你……别叫我祁大人了,叫我思澜可好?”明明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明明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可他还是忍不住,艰难抬腿冒着被当成登徒子的风险迈开这一步。
闻言,兰茵的脸颊微红,显出些小女儿的羞赧,却并不扭捏,声线柔绵地应道:“好。”
她答应得爽快,给了祁昭更光芒璀璨的希望,摸了摸袖间凸出的物什,本想着再让兰茵跟他熟稔些时才送,可今儿气氛这样好,他有些耐不住了。
于是,在前世每行一步都筹措再三、思虑周详的祁昭鲜见地行动赶在了脑子前边,有些紧张地微颤着手摸出一枚白玉簪。
上一世他和兰茵成婚后也送过她一枚白玉簪,是用价值连城的尧山玉雕琢而成,簪头一朵兰花,莹然通透,白皙润泽,雕工格外精细,连花蕊丝络都根根分明,是世间罕见的珍品。重活一世,他还记得那个卖簪子的珠宝阁,可惜时间不对,没有尧山玉。只好选了上品无瑕的白玉来依照他记忆中的样式雕了这样一朵兰花,他想与她重新开始,这一世永远都是芬馨暖香、花开曼妙的样子。
“我……”上一世历遍了宏大场面,祁昭的脸皮早比城墙还厚实了,偏偏这个时候舌头打颤,总也捋不直,含糊不清地说:“觉得这东西挺配你,就买了,郡主若真想谢我,就收下吧。”
伸手将发簪递出来,掌纹幽深的手面上静静躺着一根白玉簪,如一泓清水泉,发出皎皎白月光。
兰茵那两颊稍稍褪却的红又浮了上来,她只觉腮边滚烫,心里砰砰的跳,反倒生出些恼意。这祁侍郎虽不是那些靠祖上隐蔽不学无术的纨绔,可风流之名在外,总有些零星的花间韵事晦暗不明地传出来,实实虚虚,听着总也不像空穴来风。
如今他这个样儿,可是把她当成可戏可娱的花间女子了?
见兰茵犹疑,且面色渐冷,祁昭心下陡然慌乱起来,嘴里蹦出来的词句也开始不利落:“我……没旁的意思,郡主别……别误会。”
兰茵自小料理家事,待人周到惯了,见着他这副局促模样又心软了。人家再怎么说也刚刚帮过她,祁家正当权,呼风唤雨,近前看也没什么地方能用着她报答的……她低下头,红着脸从他手里把白玉簪拿了过来。
掌心里一空,祁昭的心却落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兰茵,见她垂眸,腮边若染了两抹胭脂红,一双眼睛如受了惊的小麋鹿,惶惑无依地望着地,像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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