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聪明。
许凝向老师提出塑料瓶回收的计划。
在学校门口摆一个大纸箱,箱子很瘦,个头比许凝还高,但敞口很窄。
箱子外贴上她用纸剪得小花小草,也有小燕子,白云,太阳,色彩丰富,装饰得漂亮极了。
最后贴上“塑料瓶投篮机”的字样。
那时候科比·布莱恩特在小男生之间风靡一时,打篮球也是可以用来争相媲美的运动。
男孩儿觉得有趣,每回下学就比赛谁扔得准。人多了,女孩子也来参与。
老师觉得这项活动很好,组织学生捡塑料瓶,然后放在纸箱子里。
尽管小孩子三分热度与好奇很快散去,纸箱子也渐渐无人问津,但许凝靠这个不费吹灰之力的赚到五十八块钱。
她征求了老师同意,留下八块钱做班费,因为有同学也帮助过她。剩下的五十元,老师让她全部拿走,抱着她夸奖:“凝凝很棒。”
五十元,崭崭新新,交给了郑丽英。
她仰了仰脑袋,小孩子,多少有些得意和倔强,“妈妈,以后我也能照顾你了。”
郑丽英看了她半晌,忽然崩溃了一样,哭得更大声。
她抱住许凝,就像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力气那么紧,紧得许凝快喘不上气。
那一天,是郑丽英最后一次为许远望哭。
说实话,许远望走之前与走之后没什么两样。
他不顾家,对老婆女儿都不关心,成天在外面鬼混,和他“讲义气”的兄弟们,喝酒赌博嫖娼,样样都做。
郑丽英跟他相处,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哭。
许凝无法理解郑丽英为什么那么伤心许远望的离开。
郑丽英试图跟她倾诉,“你爸爸在,至少还能吵架。他一走,连架都找不到人吵,凝凝,妈妈心里空……”
她还是不理解。
不过,她为郑丽英的伤心找了个很好的理由——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债。
许远望有赌瘾,很大的赌瘾。
跑到东北,一部分是为了女人,一部分是为了要躲债。
大概一两万这么个数目,却让许凝做过好几年的噩梦。
讨债的人都是黑社会,隔三差五就来砸门,砸不动,就往门上泼油漆;也用石头投碎许凝最喜欢的五彩玻璃;还拽着许凝的领子,威胁郑丽英“再不还钱,就把你女儿卖去做雏鸡,让她卖到还够钱为止”……
也是在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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