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笙现在更是不敢一个人落单,但她手里的活比其他人的重,经常是别人一早上都已经散了,她最后一个走,孙敬文的婆娘好几次都逮住霍笙还农具的时候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骂她拖了生产队的后腿,完全没有做成任何的贡献,总之还有噼里啪啦的一大堆。
起初霍笙是听不懂她说的方言的,后来大概她骂的太难听,有个男知青就忍不住替霍笙说了几句,霍笙才明白这个地道的农家媳妇骂人真是除了脏字就找不到别的了。
这天,霍笙到黄昏时才把手里的活干完,她拿起镰刀和铲子脚步飞快的去仓库把农具还了,不凑巧,她去的时候,守仓库的不是孙敬文的婆娘,而是孙敬文。
霍笙脚下一顿,幸好现在不算晚,看了周围还有不少人在,虽然离这边不近,但也不远,她走上前去,把戴在手上的手套还了,又把农具放到仓库里,然后在登记册子归还的框框上打勾。
她捏着笔,看到孙敬文伸出手来,飞快的把笔搁了,“孙队长,农具我还了,先走了。”
“等等,霍知青,你跑什么。”孙敬文翻着手里的册子,看了看霍笙刚刚打勾的地方,认真负责道:“打完勾还得登记名字,不然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还的,办事得按规章来,你们知青都是读书人,更是要按规章办事。”
霍笙不得已转回身,拿起笔一气呵成的在登记册上潦草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孙敬文看着她捏着笔的手指,十指纤纤,指尖透着淡淡的粉,拿镰刀铲子割麦子可惜了,于是像个淳朴的农民和善的问:“这几天,干活累吗?想不想换个不那么辛苦的活?”
“不辛苦,劳动最光荣!”霍笙头也不抬的喊了句口号。
孙敬文脸上的笑减少了几分:“哦……你是知识青年,是该多劳动给队上的社员做榜样。”
回去的时候,霍笙脚底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一路都不待停的,直到拐到了一条道上,才转身看孙敬文模糊的声音还在仓库的位置,霍笙松了口气。
再这样下去她神经都要衰弱了,明天再干一天就能休息,她得立马去找公社支书,孙敬文现在是一点也不避讳了。
劳动了一天,霍笙身上都是汗,后背被汗浸湿了,她捏着衣裳口气,透透风,黄昏时的河沟村安安静静,一股凉风刮过,凉爽了不少,也消散了干了一天活的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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