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愣了愣,看着脸色灰白,好像随时会栽倒下去的薛汝成,“薛太师,你打扫牢房干什么啊?”
萧瑾瑜冷冷一笑,丝毫没放松手里那把沾血的匕首,“他心虚……先生兼管兵部,两年前贡院出事的时候,那本参我两度私放阿史那苏乌与都离的折子,是你瞒着兵部尚书以兵部的名义写的吧……只为确保皇上会将我投入天牢,买通谭章将我关进那间牢房,再以为我担罪的名义说服皇上放我出来,把自己关入那间牢房,借机清理宁郡王萧恒生前可能在牢中留下的一切证据,对吧?”
薛汝成紧挨着一面墙站着,皱着眉头,没出声,没点头也没摇头。楚楚心里凉了一下,“王爷,他……他都帮仁宗皇帝把秦栾抓了,干嘛还要帮他清理证据啊?”
“不是帮秦栾清理证据,是帮他自己……”萧瑾瑜终于把冷厉如刀的目光从薛汝成身上挪开,移到薛汝成身边的那幅书法上,“先生,你在云易与萧恒案中还做了一件没办砸的事……那些以萧恒的笔迹文法伪造的通敌书信,正是出于先生之手……设计栽赃萧玦,又在萧玦出狱后派人对其严加看管,使其无法与外界接触,利用他的笔迹与阿史那图罗通信,还有伪造皇上的笔迹对御林军下令在凉州军营监视我一举一动的信件,皆为先生的手笔,没错吧?”
楚楚错愕之间看向薛汝成还在往外淌血的右手手腕,突然明白萧瑾瑜为什么偏偏要割在他右手手腕上了。
薛汝成眉心紧蹙,半晌没出声,房梁上的人已经等不及了,“我证明,没错。薛太师身边那幅字……对对对,就是那幅正常人一个字都看不懂的……看起来跟我家老爷子写的字一模一样,连落款压印都是一样的,连那几朵小花也给画上了,真是难为薛太师了……”
房梁上的人憋着笑道,“不过薛太师你想得忒多忒仔细了,我家老爷子近几年的书画上确实老有这种小花,有时候一个有时候俩,还有三个四个的时候,位置还不确定,不过那是因为我儿子从外面捡回来的那只野猫不老实,他一写字画画那猫就往书桌上窜,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把爪子踩进砚台里然后往他纸面上印,老爷子反应不如猫快,纸面上印猫爪是常事,谁让他自己娇惯我儿子,连他捡回来的野猫都不舍得揍,又死要面子,非跟把那爪子印描得跟画上的似的,还外人说是他新创的什么梅花记……我有回在老爷子那桌上给王爷写东西,也被这猫印了两爪子,所以王爷早就知道这事儿。”
房梁上的人终于忍不住飘了下来,带着一张忍笑忍得快抽过去的脸,指着分部在那幅书法周边空白处的三朵小梅花,看着薛汝成又黑又白的脸,“薛太师,你自己瞅瞅,这猫要是想印出你画的这种效果,得一边内八一边扭腰一边劈叉,还得有一条腿翘着,那猫招你惹你了啊,你这么折腾人家……”
楚楚看着纸面上的梅花印,在心里默默比划了一下,那只想象出来的猫果然在劈叉之前就摔得四仰八叉的了。
萧瑾瑜带着一丝自嘲无声冷笑,“若非方才留意到这三朵梅花,当真要被先生的一席话打动了……也怪我仍未能践行先生教诲,因一己私心一直把先生排除在此案之外,但凡想到当年在宫中是先生日日为我与萧玦批阅功课,也该想到有条件把萧玦的字迹语气仿得足以乱真的人就只有先生了。”
薛汝成静了半晌,才淡然地看着萧瑾瑜摇头轻叹,仍然不急不慢地道,“王爷别忘了……今天是老夫大喜的日子,茗儿也回来了。”
景翊皱了皱眉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