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心底渐渐升起一种气息。一种盈满他整个内心的气息,充斥着他整个的灵魂,这种气息让他全身暖暖僵僵酸酸涩涩的,波涌一样……他有些怨恨自己,怨恨自己让她烦恼让她忧愁。
她又说,‘奶妈个腿的臭浴缸!摔坏了我怎么办……我要是生不了孩子怎么办啊啊啊啊……’
袁岂凉方才还微弯的温和眼角狠狠的抽了一抽……
接着,在他还来不及打断的情况下。
卓理继续抱怨,‘老天……你为什么不干脆劈死我!为什么摔了我屁股还要摔我前面!哇哇哇……’
袁岂凉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
很大声地咳嗽了一声。
卓理被华丽丽地吓住了。这黑暗中的诡异咳嗽声,首先让她想到的是老天派来的魑魅魍魉。然后,躺在地上的她极自然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不该骂老天的。
“叩叩”——是有人敲玻璃门的声音,卓理蜷得更紧了。这回映入她脑海的不再是鬼物,而是活生生的人……比如,小偷?强盗?色狼?她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右脚根本痛得使不上力。于是只能把手指放在嘴里,防止自己叫出声来,眼睛也闭得紧紧的。
她感觉到了有人推开了玻璃门,有脚踩在水地里‘踢踢踏踏’的声音……她很想大叫,却又寄希望于这黑色的夜,起码能掩藏她,可是,当一个简单的‘你……’音节发出来时,她却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就是大喊,“抓小偷啊……救命啊……”
“不用喊了,这小区的隔音效果挺好,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这句话过后,卓理果然不再喊了,睁开眼睛。一束蓝色的亮光射得她眼睛生疼,适应了光线后,她开始在蓝光下搜索声源。
果然,是袁岂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正很仔细地盯着她,目光在她全身逡巡。卓理下意识地挡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开玩笑,她现在穿的可是睡裙,谁知道裙尾已经涨到什么高度了。再看袁岂凉的时候,卓理才发现,他的眉毛又皱起来了。
她愤怒地问,“你……你怎么进来的?”
“怎么摔的?”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她一个问题。
卓理发现,他问问题的时候严肃得吓人,仿佛她摔跤这件事是一个滔天大错。这种严肃迫得她小小声地回答,“洗……洗澡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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