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微澜忙起身,脸上含笑,“最近华竹院的事务很繁忙。”
“哦,女史修的怎么样了?”
“将将理好框架,资料庞杂,历代的史书又没有专门书写女子的章节,即便提及,往往事迹偏颇,形容一面,须得再多多收集材料才好。余准备组织女官们分组出去巡游,正在申请之中,关键是不知道护卫能否批下来……”
“行了。”太后打断她,“我又不是皇上考问于你,当真回答起来了。”
周微澜观察出太后态度不善,停下来,谨慎的笑着。果然,任氏话锋一转,直接问道,“你们家的二老爷,最近与俞凤臣走的很近,可有此事?”一双凤目炯炯的看下来,“还有大郎,紧紧的跟在张侍郎后头,去奉承那柳如辉,羞也不羞!”周二老爷即周微澜的二哥周继山,现是司农寺少卿,从四品职官。大郎却是周家现代理族长、大老爷周继盛的长子周中要,蒙祖荫封了个六品散官奉议郎。
周微澜不做声,来之前她已猜到太后会问起此事,任氏又道,“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国公老爷子当年横刀立马,何等的威风,予就不信阿附邵秉烈、奉承柳家就是他的选择?”
周微澜道,“父亲三个月前中风,现已多日不能说话了。”
任氏一愣,半晌道,“看来是你大哥当家了。见皇帝不打算动邵秉烈,你们终于忍不住也站队了,好,很好!”她嘴里说着好,语气却十分辛涩,同为老臣,几代情谊,周家此刻却选站到政敌一边,怎不让人扼腕。
周微澜苦笑,“娘娘,如今我们家还有别的选择吗?圣上登基三年,每一步棋,丁琥兵败,许安国莫名退职,制衡外戚权臣,皆走的扎扎实实,圣上,是一名雄主。”
太后木然,“这么说,当初许安国退职,确是他们安排好的。”
周微澜道,“现下看是这样的。”她不再说话,也不用再说。如之前宰相府中邵秉烈等人分析的一样,当今局势,外戚权臣,如坐天平两端,若帝强,则两安,若帝弱,则互相倾轧。
由于懿圣太后谢衡娘家是前朝望族,于本朝并无根基,其本人又早逝,太宗立谢衡之子燕赜为帝,燕赜年少,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助力,所以太宗选立了任氏为后。对于五辅臣来说,皇帝年少,需要他们的智慧和能力为这个庞大的帝国服务,却不能任他们的权势强大到足以威胁帝权,所以任氏的家族就是制衡他们的砝码。这枚砝码足够重,也足够沉,然而对一个刚强的帝王来说,却只取其威慑之用。也就是说,当前的形势,圣明的雄主皇帝陛下是不会真的启用任氏家族的。
但任家却必须得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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