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我知错了,把可爱的自由还我吧!放我出去晒晒太阳也好嘛!这么厚厚的三床被褥压下来,人没发霉,就变得跟烙饼一样扁了。
窗外仍旧人影闪动,不时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任凭阿福我把耳朵伸得长长,也一个字都没能听清楚。倒是窗纸上几个指头大小的洞口透进温暖的阳光,一看就知道今天的天气有多适合晒太阳。
可怜的陈伯,明早又得找人来重糊窗纸了。这三天来每天一换,一个个指头洞跟蜂窝似的。
来个人跟我聊天吧!谁来都好,只要不把阿福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发霉发烂,骨头发脆就成,睡过头的结果就是精神好得不得了,那些皮肉伤更是不必说,早连疤都找不见了!问题是,老爷不这么认为。哎……
忍不住长长叹口气。
气叹了一半,张大的嘴巴还没闭回去,门外就出现了状况——“热闹”二字,对骨头生锈的阿福我来说,简直是灵丹妙药、超级大补——阿福我的耳朵“滋溜”一下伸得老长!
兵荒马乱,窗口晃来荡去的脑袋纷纷作为鸟兽散,如同烟雾消失无踪。不用看阿福我也知道,外面一定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少了人遮掩,更多阳光透射进来,老爷的房间里金光闪闪瑞气千条,好看得紧看。
谁来了呢?老天爷还真够意思,知道阿福我无聊了,送个人过来聊天。
眼睛眨了三眨,果然,一声声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不紧不慢的步调踩着空心青砖。
嗯……似乎是女孩子。听踩青砖的声音,好象是目前京城最流行的柳木烫花底儿鞋。
这时间,会有哪个女孩来探视?
小小的猜测一番,无果。
不过说到时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努力抬起脑袋,看看光线,似乎足午膳时间了吧?
……午膳?!
脑袋嗡一声,眼睛“唰”瞪得老大——
我知道来的是谁了!老天爷,平日里我没少烧过一炷香,逢年过节也没忘做几个好菜给您老人家尝尝。这难得求您一次,您也不必这么有求必应吧?
抱怨老天爷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清脆的声音消失在门口,但阿福我可没傻到以为绿丫头跑哪去了——明摆着在开门呢!
眼睛骨碌碌一转,阿福我努力蠕动身体,使劲往被子里钻。
啊!好困!真困啊!太困了。眼睛一闭上就睡着了。
真的睡着了……
脑袋睡着了,耳朵支棱着,不错过任何可疑的声音。
哼!不是阿福我吹牛!现下哪怕掉根针到地上,也别想逃过阿福我的耳朵!
轻轻的,好像风吹过的声音,门依依不舍地离开门框。这三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悄悄散发开来,一不注意,就被这可怕的味道包围了……
睡着了。睡得好香……大冬天的能这么尽情地睡懒觉,真是无比幸福啊!幸福到鼻子都出现错觉了呢!
努力转个身,背朝外面。
嗯嗯……一觉睡醒,老爷肯定就会从某个旮旯里冒出来的。
“阿福少爷,吃药了。”轻声细语的,小手在包裹得厚厚切严实的被褥上拍打两下。
嗯……人家正睡得香……不要扰人清梦啦……
“吃药了,阿福少爷。”拍打的重量仍旧像拍棉花一样轻,却偏偏在“药”字上加了着重号。
人家睡得这么香,小苍蝇小蝴蝶的,怎么能吵醒人家这么甜美的睡眠呢?
“我说阿福少爷,不用装睡了。您再怎么装,药还是得吃的。”轻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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