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醒来的时候,脸颊上感受到的仍然是冰冷的触感。下体撕裂般的剧痛,夹杂著有液体耻辱地流出来。他从不相信小说电视里那些有人晕倒之後醒来就已经住在医院里,身边还有一大群人照顾的情节。这条小巷几乎不会有人来,他必须要靠自己。
顾谨言咬紧牙关,忍受著剧痛慢慢直起了身子。站定之後扶著树休息了一下,然後挪动几乎布满青紫的腿,像巷口踉跄前行。每走一步,那个羞耻的地方就会痛的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全身像散了架似的,肩,腰,背,脊椎,腹部,胸口,全都火辣辣地痛,锥心刺骨地痛。
只要5分锺便可以走完的路程,顾谨言却足足走了二十分锺。站在熟悉的巷口,顾谨言第一次觉得这个地方竟是难言的陌生。
这里霓虹闪烁,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尽显这座不夜城的锦绣繁华。而刚刚在巷子里发生的一切,顾谨言明明觉得还那麽清晰,身体上每一个部位都还在叫嚣著熟悉,可是在这纸醉金迷的夜里,又有谁在乎呢。这世界上每一天都有人在堕落,有人在沈沦,有人去打人,那麽就有人被打,有人去强奸,自然就有人被操。他顾谨言不过就是这个世界里微不足道的沙子,就算被打被奸,甚至是被杀,也都是无关紧要的。
眼前全是浓妆豔抹,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很多人看见了他,然後冷漠地转头。的确是这样的,其实所谓悲剧,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那麽怎麽悲都是无所谓的。
顾谨言一直都不是个会伤春悲秋的感性人,可是这一刻,他竟也感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只有他自己。
顾谨言忍痛走到街边,拦下出租车。那司机还是很年轻的新手,在看到顾谨言胸前沾血惨白虚弱的样子,吓得马上就要开走。顾谨言知道不能再拖便硬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後直接把身上仅有的两百块钱连同钱包一起塞给他,低声说:“就到第三军医院。”
第三军医院是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坐出租车最多不过十五块。顾谨言知道自己这样子确实吓人,对出租车司机来说,如果有人死在车上那是最麻烦的。所以他只能用钱来诱惑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是新手的家夥。司机从後视镜里瞄了瞄顾谨言的样子,本来还想说点什麽,但看到顾谨言确实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也就只是动了动嘴唇,然後飞快地开向医院。
顾谨言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终於是医院的天花板了。全身虽然还很痛,但伤口什麽的都已经包扎了,点滴也吊著。至於那个地方,也被清洗干净了。顾谨言把头埋进枕头里,虽然房间里并没有人,可是他还是感到针扎一般的耻辱。
“啊,你醒啦?”推门而入看到顾谨言已经醒来的人非常兴奋地叫嚷著,他就是刚刚的司机,“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过去了,我就只好把你弄进来。你放心我只收了该得的车钱,你剩下的钱我都用来挂号买药了,当然还是不够,你还是快和你家人联系吧,你还是高中生吧?哎,现在的孩子怎麽都这麽暴力,这以後怎麽得了,有什麽事是说不清楚的吗?非得用手……”
顾谨言虽然不喜欢话多的人,可是眼前的青年却让他觉得温暖。现在这个社会,敢做好事的人还剩多少?他刚刚一副就快死的样子,被打得就像得罪了黑道老大一样惨不忍睹,谁敢救他呢?他死了是小,但也许救他的人会因此得罪大人物,也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可是眼前的人还是把他救了。也许是因为迫不得已,也许是因为心性天真。不管怎麽样,他都让顾谨言觉感到这世界上还有未泯的善良。
“今天谢谢你了。我会和家人联系的,你的车就这样停在医院外面也不好,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顾谨言看看锺,确实觉得也不早了。
“哦那行,我就走了啊。诶?陈医生你来了?这孩子已经醒了,就拜托您了啊。”
青年司机关门走了。进来的陈医生是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带著金边眼镜,显得有些严肃。病房里的气氛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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