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姐一愣,面色讪讪的住了口。
面前这位女管区长看形貌不过三十许,身材瘦削,警服合体而刻板,其上不见一丝褶皱,长发盘起,利索的束于脑后,面上架一副宽边黑框眼镜,整个人很是整肃严厉的样子。
艳姐到底欢场中打滚多年,眼见这女警官一身冷厉的气质,眼神清明坚定,显是官员中最难对付的那种不知圆融为何物的油盐不进者,立时也不啰嗦,反颇为自然的往前推了推云芸道:
“快别愣着了,管区长问你话呢。”
言语神态,与尽心照顾弟妹的长姐无异。
云芸这才明白,“名字”二字,是在问她。头脑本就不灵光,回魂的记忆冲击与连日来的折磨,似乎让本就不灵光的脑袋愈发糊涂起来。
管区长只看见来到她近前的这个孩子仿佛呆傻了般,愣愣看着她,或者说,看着她头顶上方的一处——她帽檐之上的那枚徽章——宇渡的警徽、军徽,亦是界徽。那上头,刻画着星海、云舟,以及香草。
隔着乱发,女孩的眼中,似盛装着信赖与濡慕的光彩,却又掺杂一丝丝怯懦与不确定,令人看不真切。
云芸身后的队伍微有躁动,虽不敢大声喧哗,却显然等得有些不耐。
管区长一眼横过,队伍里的躁动立时平息,甚至更加安静几分。
按说,早间事务繁忙,很没有必要为一名早已登记好资料的女犯耽误时辰。可眼前这孩子,情状不堪,又令她很是介意,不肯草率安排。
“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云芸分明感觉到艳姐圈着她的手紧了紧,似是在警告。但也只是紧了紧,并未有甚大动作。她有顾忌——在眼前这名女警官面前,艳姐有所顾忌。
云芸明白艳姐在警告什么,她要她报上“阿银”这个名字,可……
“我叫云芸。”
许是察觉艳姐有所顾忌,许是这发现给了云芸勇气,许是那枚界徽当真勾起她莫名信赖,这四字脱口而出:她是云芸,是云初和初芸的女儿,不是什么阿银,也不是什么生在妓寮子里的雏妓。
艳姐急道:“您看这孩子又乱说,她分明……”
管区长并未出声制止,艳姐却不自觉地收了声息,与身后队伍里那些再安静不过的女囚们一般无二。随即,一抹嫣红浮上艳姐脸颊,她好歹也算刑先生手下的头面人物,有多久……有多久不曾如此……
艳姐越想越是羞恼,羞恼伴随的,往往便是恼羞成怒。何况,艳姐有种直觉,再不做些什么,这丫头便要脱出她的掌控。既接了刑先生的差事进来这里,她又怎会任其发生?
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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