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听,我说不过你,我不走。”长怡胡乱地摇头,不想答应。
“你不走,以后谁来给我的小外孙们说他们外祖父母的事?”萧玉珠低头问着她的宝贝女儿,嘴边带着淡笑。
她的眼睛很是温柔,却看得长怡流下了两行泪。
“好了,别逗闺女哭。”狄禹祥摇摇头,放下了妻子擦好药的手,又与长怡温和道,“回罢,听你娘的。”
长怡闭眼,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时狄禹祥与妻子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间皆有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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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长南未归,狄禹祥与妻子算着援军到来的时间,算来算去,就算隔州蓠南州的知府派官兵过来,最快也需五日。
而蓠离州的官兵放到战地大冕的军兵面前,无异于是孱弱少年与壮汉青年之比,不得几下就得败北。
“若不,明日就与佑王谈?”萧玉珠靠在椅子上,半挨着丈夫的肩头道。
“嗯,我再想想。”狄禹祥沉吟。
“谈罢,”萧玉珠半垂着眼淡道,“我们也撑不住几日,趁还能动弹前谈,还能多要些条件。”
“呵,佑王没那么大方,迟谈早谈,不会有多大区别,再说就是谈,他们也未必会答应我们所提之事。”狄禹祥不以为然道。
“那我们死了,跟他同归于尽,对他也没什么好处,”萧玉珠看着丈夫,“明天就开口罢,我不放心长怡。”
狄禹祥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点了头。
第二日,他坐到了关押易佑的空房。
迎宾院的地道还是没有找出,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易佑都是人活上一天十二个时辰日夜守着,不得松懈。
而他带来的人,从前天他夫人消失后到今日没有一人闭过眼。
狄禹祥知道他们也撑不了几天了,他们往日受到的训练再严,毕竟他们还是人,是血肉之躯。
他治下严厉,但从不过份严苛,他们可以战死,但他不会让他们累死。
易佑见到狄禹祥,听他说要谈谈后,佑王笑了,他一点意外也没有,道,“要谈的话,狄大人还是找王府的师爷来谈罢,本王力乏,怕是不能好好与大人相谈了。”
“那位易子楚易大人?”狄禹祥淡道。
“狄大人好眼力。”佑王赞道,略扬起一点带点讥意的嘲讽,赞得言不由衷。
另一厢,萧玉珠见到了回来了的大儿。
长南问到父亲去找佑王后,起身掀了他刚坐着的椅子,大步出去要找其父,被母亲喊住了。
“回来。”看着气势汹汹的大儿,萧玉珠朝他招手,无奈地道,“就当是为你妹妹。”
长南握着拳头忍了又忍,才立在了原地没再动。
“陪娘坐一会。”萧玉珠又朝儿子招了下手。
长南不情不愿地回了头,坐在了她旁边。
外面寒风乍起,风涌进堂厅里,竟是一阵刺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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