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勾人心尖的笑意,仿若柳枝拂过薄薄的皮肤,痒在神经末梢中流畅。
“说实话,我不知道沈昂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他让我教他侄儿口语,究竟是故意还是无意?”
秦红颜想起了今天离开时,沈昂万分诚恳地请她每周一四下班后便到他家去给沈盛年授课的事。
凭沈昂的能力,要找真正优秀的口语老师简直易如反掌,可为什么偏偏就选定了她?秦红颜直觉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可是能怎么办呢?如果她不答应,接下来的日子在工作上有很大的可能会得到沈昂的继续无视,那么她的处境便会很不妙。
“即使是困境,只要抓&住机会,一样可以让自己占领先机。”那边的男人教道,声音里有几不可闻的疲倦。
秦红颜似乎想象得到他此刻正单手捏住鼻梁轻揉的模样。
他的鼻梁很挺,从侧面看去有骨节,每次见到时她都会想,那骨节摸上去到底是什么样的触觉。
“你的意思是?”秦红颜的精力全集中到了对他鼻梁的想象上,便没有多余的脑神经来思考他的话。
“我的意思是,虽然你摸不清沈昂到底有什么打算,但至少现在你可以随意进出他的屋子。这样就意味着你有能够听见他私下与人对话的可能性,或者说,你能想办法让这可能性更大。”男人的话音在黑夜中听来格外幽静。
“你是让我窃听?”秦红颜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正事上。
“明天我会给你寄来一些东西,下次找机会放在他屋子的隐蔽角落。”男人嘱咐。
这个方法虽然不错,然而一想到下次要再度见到沈盛年,秦红颜的头皮开始发麻。
这辈子她见到满地的蟑螂都不怕,却会害怕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想来实在是讽刺。
回家后,秦红颜用了将近半瓶的洗手液将手掌洗得发白。然而被沈盛年接触过的手心却仍旧时不时重现出一种冰凉如玉石的幻觉,就如同他的手指还在她手心上滑走捏&揉似地。
秦红颜闭上眼,努力地想要在脑海中将那种令她不快的幻觉抹去。
这时,电话那边的男声再度响起:“你生日快到了,这次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她的生日竟要到了?
秦红颜忽地觉得恍惚,回国后的这段日子忙得够呛,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她卸去口红的双&唇显出种光滑洁净的肉色,那肉色逐渐升起上扬的弧度,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怎么每一年你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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