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子躺倒在床上。
“不想我把你手里剩下那半本也一并烧了,就老老实实的睡觉。”
踩狗屎?
狗屎是那么好踩的吗?
方婉之一直都是睡眠极好的人,而睡眠极好的人通常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没心没肺,想不明白的事儿从来不钻牛角尖。所以一夜酣睡之后的方大姑娘的精神好极了,就算身边带了个方正派来监视她的丫鬟竹青,依旧笑的开心。
摇晃的马车之内,是竹青吓的惨白发青的脸。大概自从爬上过几次方正的床,她便再也没有坐过这么简陋的马车了。
方婉之抬手替她擦了擦汗,顺便将方正塞给她的东西抱稳当了。这是个外形土里土气的破碗,年头跟外表一样老了,瞧着并不好看。但是方正说这东西现在的价钱少说也要十万两,当真是下了血本的。
她一路瞧着这个东西微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跑来玉尘奉宛门口摇尾乞怜的乞丐,分明四肢健全,却还可笑的豁出脸皮祈盼对方的施舍。上次澜卿还笑话她,要饭也不拿个碗。如今她把碗带来了,就是不知道,他还能否像过去一样,恣意调侃。
春日里的暖阳很舒适,方婉之进门的时候,澜卿正抱着王守财在院中晒太阳。精致的小塌应该是今日送过来的,懒洋洋的窝着一人一猫,就连惫懒的神态都如出一辙。
大概还是记着昨日的那通胖揍,王守财对于方婉之的到来是全然的不待见。猫爪子一遮脑袋,换了个面朝澜卿的姿势,徒留下一只硕大的屁股和烦躁摇晃的猫尾,昭然若揭着自己的不满。
澜卿对于王守财所有的德行都十分喜欢,伸手揉着它的背脊对着方婉之灿然一笑,头上还戴着她昨日送给他的白玉簪子。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不欢喜你了。...你怎么不进来,矗在门口做什么?”
方婉之这才发现自己站在门口许久了。
面上怔了怔,她突然有些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对待澜卿,或者说,不太想用那样的表情‘伺候’他。
身边的竹青不轻不重的连续咳了好几声,她笑着转头看了那丫鬟一眼,戳了戳她的喉咙。
“嗓子卡鸡毛了?”
她会照着方正的吩咐做,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认同他,也不代表,要给一个爬床的丫头脸面。
竹青的脸色自然不好看,方婉之也没好上多少。
有些事情非她所愿,但是她得活着,就得老老实实的呆在方府,吃她爹给的那一口饭。
连喻是人堆里的人精,有些话不肖说,抬眼在她手上的原始瓷上扫了一眼便什么都明了了。
抱着王守财缓缓坐起,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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