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没说话。
黎悯又笑了,“你是皇家花园出来的,跟着我而已,我怎么知道你在外面没有别的男人?这要是别的野种,我可就白白领了一张好人卡啊。”
我抬头冲着他笑,“一千八都没有,嫖什么娼啊,穷孙子。”
黎悯打了我一耳光,特别响特别疼,我捂着脸,他将那张化验单揉成一团,从皮夹子捏出一叠钱甩在我脸上,我估摸着那不止一千八,“人贱孩子也贱。”
我蹲在地上捡钱,脸颊刺得生疼,但我偏偏冲他乐呵呵道,“再贱都有人买,谢恩客,多余的钱我就当养身子了。”
黎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祝贪,你这个人还真没什么原则。”
我将钱收成厚厚一叠,动作熟练地弹了弹,放进自己钱包里,手有点颤抖,我努力让自己显得无所谓,眯着眼笑了笑,“你包养我一年了,我没原则又不是一天两天,不喜欢看就滚。要不是你钱多,没钱我才不来你跟前凑呢,你以为你是谁。”
黎悯没说话,只是拉开门走了,说实话,我原本以为他会暴怒的,没想到当做没听见一般,让我有点难以解气。
我还想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算了,反正他每天不是暴跳如雷就是在暴跳如雷的路上,我深知说什么能扎他心窝子,所以几乎一直惹毛他。
我拿着手机给Mary发了个短信,看着我碎裂的屏幕,那也是前一次黎悯发火摔的。我说,后天陪我去打胎。
Mary那边回来一句,后天我陪全哥,没空。
我又想到了全哥穿那件白衬衫时的样子,像一只被包裹紧了的猪。
人比人果然是比死人,对比之下,被黎悯包养的我看起来就显得幸运无比了。黎悯给的钱很多,多出来的钱可以把我赎无数个来回,这也是我肯留在他身边的原因。
毕竟黎公子圈子里出名的,和他上床,真的不是人能干的事。
我收回手机,自言自语了一句,那就我自己去吧。
黎悯走了,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随后来到餐桌前,给自己盛了碗饭。
我是故意给黎悯看到伤口的,他要是知道我伤着手还给他做饭,一定会嫌我脏,我就是想恶心他,谁让他吼我了,现在一个人吃饭还乐得清静。
喝了口汤,感觉身体热热的,我端着碗,无端想到了黎悯看我时那个反感的表情。
扯扯嘴角,我笑了笑,睡我的时候怎么不嫌我脏。都是下三滥,谁嫌弃谁啊。
吃完饭我收拾干净了桌面,把没有吃好的饭菜放进冰箱里,黎悯很少吃隔夜的饭菜,他大少爷,想吃了随时随地打个电话就有的吃。可我不一样,我不给自己留吃的,没人会给我留。
在皇家花园时养成的习惯,到现在都没法改掉,我想,我这个人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
无所谓,反正谁也没想好过这辈子。在客厅里替rocco换了黏土,我上楼去杂物间,那是我的卧室。里面装修和这栋别墅的装修全然不同,床和水桶靠在一块,墙边一个接电口,台灯很小,不过好在房间也不大。
黎悯从皇家花园花钱签了合同,包了我一年。我就住在他家这个杂物间里,我自己收拾得很干净,所以没有不满。甚至偶尔庆幸,起码这一年我不用像Mary一样出去接客,而且还有钱继续读大学。
Mary当年口口声声看不起我,现在也没有比我好过。
我躺在床上,手机放在一边充电,我就放空了看着天花板,明明是白天,感觉像在夜里。我也觉得自己活得浑浑噩噩的,白天和黑夜都没分别。闭了闭眼,我在想,我这辈子其实很努力在逃避某种命运,但终究还是逃不开,包括黎悯,可能也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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