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些,懂事了,能看懂别人听说我名字后那暧昧的充满笑意的目光了,痛苦也就更深了一层。
所以我最怕的就是走到一个新地方,自我介绍道,我叫寒食色。
别人就会问,食色,是食色性也那个食色吗?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接着,别人眼里就是了然,听名字就知道,这孩子食欲和性*欲铁定旺盛啊。
有段时间,因为这个名字带来的苦恼,我常在半夜惊醒,忽而放声长笑,忽而哀声恸哭,接下来就拿根铅笔学着刘嘉玲在东成西就中使用三花聚顶神功走火入魔后抱着自己小腿不断地戳戳戳,边戳边喊道:“我让你叫食色,我让你叫食色!”
那声音嘶哑低沉渗人,在静谧的深夜中回响。鉴于有了上次敲门进来做关心状却被丧心病狂的我拿着2B铅笔满屋子追杀的经历,老爸老妈起身,将房间门锁好,一人分一颗安眠药,蒙头继续睡。
说实话,其实老爸老妈对我还是挺好的。
我妈不用说,我要什么,她从不说个不字,所以我的衣柜常被她买的东西塞爆。
而老爸也挺疼我,只是方法上有些不恰当。
比如说他在我小时候特别喜欢把我抱起来,猛地甩到空中,然后接住,说这可以锻炼我的胆量。
有一次,他闲来无事,又开始抱着我玩这个游戏,他甩,他接,他再甩,他再接,他又甩,他……没接到了。
低头,发现一岁的我脚朝天被甩在了角落里,正半死不活地呜呜着。
虽然立即被送到了医院,但我接近发际线的地方永远留下了一个小坑。
对此,老爹是非常地内疚,我上学后每次数学考不及格时,他不但不会骂我,还饱含愧疚地叹息一声,说我本来可以当第二个华罗庚的,就是小时候被他那一甩,智商严重下降。
但我想说的是,就凭他们俩那点数学基因,就算我从来不摔不碰,从胚胎起就开始天天进补脑灵通,也差不多就这不及格的水平。
要知道,他们两位当年上学时的数学成绩按他们老师的话来说,那差得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啊。听说有次考试时相互勾结,准备集中智慧度过难关,老妈做前面十五题,老爸做后面十五题,结果还是全军覆没,两人全是零分。只能回家,接受各自父母的男女混合双打。
话又说远了,还是转到关于名字的问题上来吧。
我寒食色也是个豁达的人,青春期过了一小半后,就想通了,这名字挺写实的。
你看啊,我从小就喜欢吃,什么果丹皮啊,大白兔奶糖啊,跳跳糖,无花果,太阳锅巴,麦力素,娃娃头雪糕,小浣熊干脆面,华华丹,亲亲虾条,糖葫芦,喔喔佳佳奶糖,酒心巧克力,烤红薯……总之只要是吃的,就逃不过我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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